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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宁王的声音,那般刺耳,说着侮辱人的话语,“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宠,有什么资格来与本王叫板?这顿板子是本王赏你的,你最好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慕染的唇角轻微一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继而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臂弯当中,对宁王的话语不予理睬。
辽王在一边瞧着笑嗔了一句,“这小家伙在装死吗?”兴许就是这句话惹得宁王对慕染更为不满,右手轻抬,他示意两名奴才先停一停,而后冲上前蹲下身子揪着慕染的头发迫使其抬起脸来看向自己,“离慕染,你少在本王面前摆这么一副清高的姿态。”
慕染茫然了片刻,忽而笑出声来,“宁王爷此话从何说起呢?慕染可不敢在您面前装清高,天晓得您生气起来会将我如何?”言下他收起一脸的笑意,换上一张严肃的脸,“您可以对慕染做任何事,惟独希望您不要再责骂安王爷了,死者无罪,放过泽榆也放过您自己吧!”
宁王微怔,望着慕染的眼神里含了一丝探究,而后他忽然笑起来,站起身俯视着慕染,意味深长地问道:“做……任何事吗?”
慕染隐隐中感觉到宁王的这句问话里似乎透着些其他的讯息,正思忖间,忽觉一人已重重地压在他身上,他惊诧地回眸,却见宁王那一双丑陋的眼睛里写满了欲望,他心中恍然一颤,拼命地挣扎起来,加以厉声抗拒,“放开我!”
而宁王却丝毫不为所动,更是一口暧昧地咬住身下人儿的左耳,挑逗一番后轻轻吐雾,“离慕染,刚才可是你自己说的,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周遭那些王爷与奴才们瞧见这番场面,个个惊得张大了嘴,半晌之余才是辽王先回过神来,“二哥,你确定你要上他?”
随之齐王亦附和道:“离慕染怎么说都是皇兄的人,二哥,我看还是打完三十大板算了,别多事了。”
然而此刻的宁王却丝毫听不进劝,只昂着头得意地说:“离慕染算什么?不过是个男宠,皇上还会因他杀了我不成?”
靖王先前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这会儿目光却投向宁王的身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无奈地笑笑,“要是你真这么做了,难说皇兄真会砍了你的脑袋。”说着,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宁王的身后。
宁王回过头去,忽见宫泽锦寒着一张脸,那表情阴沉得有些可怕,他心中突生骇然,连舌头都打了结,“皇……皇上。”他立刻从慕染身上起来,对着宫泽锦又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伴着他的这一声请安,身后众人皆纷纷跪倒拜见。
宫泽锦本是得了明烬的通风报信,旋即匆匆赶来,听闻消息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有那么一根弦“嘣”的一下断裂了,他但觉心慌得紧。
方才,灵堂前的空地上,宫泽锦看到那个可恨的小家伙,在众目睽睽下,被宁王压在身下,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怒气,他加快了步子朝那个方向走去,明烬紧随其后。
此刻见众人跪在眼前,宫泽锦只是冷漠地扫过众人,最终弯下腰将慕染抱在怀里,“宁王若是不介意的话,这个人朕这就要带走了。”他这话听来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实则字句之间皆透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宁王当然不敢违抗,赶紧回道:“臣惶恐,不敢同皇上抢人。”
宫泽锦依然面无表情地冷瞥了跪在脚下的那人一眼,随之极为低沉地道了一句,“如此最好。”言下便将慕染抗在肩上打算离去。
然而他只走了几步,却又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淡漠地望着宁王,他说:“朕记得十年前泽榆那件事也是发生在你府上吧?”见宁王突然抬眸,眼中尽是惊讶与惶恐,他冷冷一哼,“宁王,你胆子很大。”
宁王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猛地磕了一个响头,求饶道:“臣一时糊涂,还望皇上饶命。”
宫泽锦无情的目光在宁王身上停留了须臾,而后对明烬吩咐道:“明烬,处理一下。”
“是!”伴着明烬的应声,宫泽锦扛着慕染朝养心殿的方向而去。
慕染被宫泽锦扛在肩上,脑袋向下垂着,一时间有些充血的感觉,加之双手和身上挨了板子的地方疼得厉害,竟突然说不出话来,只顾自抿着唇,静静地合上了眼。
待至养心殿,宫泽锦将之抱上那张他曾睡了无数个夜晚的宽大龙床上,两名太医早已候在那边,就等着他一回来便可为之诊治。
一路上,宫泽锦一句话都没同慕染讲过,惟有之前他救他时同宁王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耳畔,慕染突然可悲地发现,他竟然有些怀念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