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2中:骡马相逢不相识,情谊厮磨伏地哀(第2/4 页)
话了,两人在岔路口分了道。
杨行愍箭直奔蔡家店子,还没到店门口,蔡俦便跑着迎了过来:“杨哥,今日可有事来?也将着我吧!”杨行愍道:“有事!帮田??家拉犁,你去?”蔡俦道:“去!但随着杨哥什事我也去的!”杨行愍道:“那好,傍晚来唤你!鲁合可在店里?”蔡俦道:“一早便走了!那三个河南客也走了,听着要去见刺史,又怕见不着!”杨行愍一怔,问道:“你真个听见他们要去见刺史?”蔡俦道:“真的,我娘使我送汤水,门外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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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行愍沉了脸,愣了片刻后,快步走到了店中。让蔡俦他爷将盐都倾在溪水里,蔡俦父亲怎么肯,一定要问个明白。一听自己脸先唬得白了,懊恼道:“大侄,若果报在衙里,可怎得了!”杨行愍道:“蔡叔,也未必便是为这事的,且灭了迹,真有了事也是我当灾的!”揖了手,转身便走,不是为这事倒罢了,若是时自己这一个脑袋可不够砍的,也怪自己大意了!
赶到了李遇家,却早伙着陈知新俩个进城去了。杨行愍在城门口愣了些时候,还是进了城,在柳家店子里挑了一傍窗的座子坐下了。吃着茶,看看日头从屋脊上跳出,也不见李遇俩个过来,再也坐不住,将茶钱往桌上一搁走了出来。行到纸马店外面,便看见陈知新蹲在外面阶上,没张声,人便跑过来了,挨近便道:“杨哥,黄皓三个入了州衙了!可怎好?”杨行愍道:“倒未必是为这事!可事大,大意不得!你去寻了李遇几个,往舒城避避,没事时我自来唤的!”陈知新道:“杨哥,一起走罢!”杨行愍道:“不,去罢!”陈知新知道杨行愍的脾性,调头便走。
杨行愍走到纸马店里,将纸马香烛买了,在市中寻了一个邻人将了回去,重又转回茶店里坐下。事真要发了,他撒手走,那不知几家都要吃官司,现时的衙吏狠似虎狼,莫说多少有些相干的,便是全不相干的他也能平白捆成一团!现在走了去,谁直自己?往后便是经了赦还回得乡?可不走,吃衙里捕着便得死,杨家便得绝后!一壶茶吃完,杨行愍终于有了决断,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自己出首了吧!纵使黄皓入衙与他不相干,可是时日久了也总有个触饵吞钩的时节。王茂章不就吃田??几条鱼勾出肚里话来了么?这也是为了祖宗爷娘,为了一娘!
杨行愍一边走,心里还不断寻出理由来说服自己。虽然州里发了文告,具名出首者,一切不问。可是这文告张贴出来也有些时日了,就没有听说过有人出首认罪!到了衙院门口,步子却不由地定住了。衙门口那几个衙兵并没有望过来,这厮们都抱棒宽立,仰着脸好不惬意的向着日头。杨行愍退了退,又张了张高高的院墙,转了身要走,对这座官衙他既是憎恶,又是欣羡,他祖母之死便与这官衙脱不了干系的!若是他能在这官衙里有个最低贱的职事,那他爷和他娘也不会短钱少药而早早弃世!
“哎哎!唤你呢,做什的?”
一个衙卒以棒顿着地嚷了起来。杨行愍愣了愣,牙齿一咬,过去拜下道:“军爷,我要出首!”衙兵倒笑了,道:“嗬!这不是破了天荒了么?”一个问道:“你出什首来?”杨行愍道:“走盐!”另一个老的听了便走过来道:“走盐是杀头的罪,出什鸟的首,快走!”杨行愍也不知这话是什意思,却不肯动。衙卒恼了,棒子便扫打过去,盐贼多肥,这般放进去他们便一口也吃不着了!
这时,便有三四个少年闹嚷过来,衙卒恐惊动衙内,流矢挥棒撵赶。杨行愍一早就听出是李遇几个的声音,大概是想为他解围,可他主意定了,便是杀头他也不会走!几个衙卒还没回转,门内便走出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的文吏来,喝问道:“什事这般嚷闹?”他一早就吩咐了,刺史有客,非急要事体,一切拦下!杨行愍流矢抬头揖手道:“王大人,罪人杨行愍要出首!”老吏哦了一声,近前上下打看着道:“你识得老夫?”杨行愍道:“罪人在郭先生门外见过大人的!”郭先生便是指田??的先生郭预了,此公据田??说,唤作王勖,好学问,在州衙做吏。
王勖似乎想起来了,使他起来,低声道:“杨行愍,老夫予你几句话,听仔细了!刺史大人正在堂上会客,一会若问你因何出首,你便说受刺史大人德威召感,遂翻然有洗心革面之志!可听着了?”杨行愍恭敬应了,随了进去。到了阶下,王勖一指道:“且跪着。”便侧身掀帘进去了。
郑綮正在堂上坐着和赵璋说话,本来这也不是闲话之所,可这衙坐得还未到时刻,遽然起身殊失了朝廷规矩;使故人久候又害了情谊——高士的脾性他是最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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