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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眼睛中闪现出慈爱与骄傲的光芒,“这,是朕的儿子?”他接过一双儿子,欣喜的盯着一对小生命看个不停。
其中一个还在嘤嘤哭泣,另一个却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一毫活着的迹象。拓跋弘的笑意像是被浇灭了一般,他伸出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是活着的!但为何不会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拓跋弘看着那个熟睡的婴儿,神情紧张的问面前的产婆。
产婆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挂着惧怕的神色,“回皇上的话,这小皇子不管怎么拍,都不会哭泣。”
床上的皇后慢慢苏醒,她抓住拓跋弘的衣角,“皇上。”
拓跋弘像是一下子回了神,他把一双孩子热络的放到了皇后的身边,“艾儿,这是我们的儿子。”
皇后婆娑的双眼紧紧盯在一双孩子身上,欣喜自不必说。拓跋弘见她如此欢欣,不忍抚了她脸上浓厚的笑意,只张了张嘴,并未说出话来。
“不知皇后娘娘具两位皇子是否安好?”裘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拓跋弘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裘威又继续说道,“臣观此时天象,这两位皇子的命数,那是一吉一凶啊!”
他一早就买通了产婆,竟是在皇帝前面知晓了这皇子中有一个不会哭。现在他敢说这话,显然是迎合了眼下青崎和东渠的战争,这谁人不知拓跋弘的野心,就算是自己的儿子,阻碍他统一天下的霸业,他照杀不误。反正这皇子也是个残疾,不如做他通天路上的垫脚石。
拓跋弘听了这话,别在背后的手紧了紧。
床上脸色苍白的皇后听了这话,点在孩子脸上的纤细手指微微一滞,“国师此话怎讲?”
“吉自然是好的,能为我青崎带来昌盛之势,这凶嘛,自然相反,会为我青崎带来无尽的灾祸。”裘威脸上闪现过一丝愧疚之色,不过只是一瞬,倏忽就不见了踪影。
“哦?如此说来,国师已经有了对策?”拓跋弘看着那静静躺在皇后身边的婴孩,眼神中含着一股寒意。
皇后自然看出了拓跋弘心中的想法,搂着孩子的手在微微抖动。
“只要弃凶留吉,自然会助我青崎成就霸业!”裘威神色严肃,俨然是个通天晓地的国师模样。
床上的皇后听了这话,豆大的泪珠立马从眼眶中滚滚而出,“皇上,这万万不可呀!我们的孩子才刚出世,抛弃他不就等于让他去死吗!”她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背影,滚热的泪珠从她的下巴低落到那静静躺着的孩子脸上。
孩子慢慢睁开眼睛,两只小手不停的挥动着,皇后的乌丝垂在他眼前,他竟是一把扯住了那几缕发丝。
皇后忽觉那孩子的异状,低头却看到了一双黝黑的眸子,她一颗心几乎化成一滩水。“皇上,你看,他醒了!”
拓跋弘却没有理睬皇后,径直出了寝殿。
自那日生了孩子,皇帝和国师已有两个月再没有出现在她的寝宫,皇后本以为一切都回归平静的了,可就在那一日午后,她给一双孩子轻轻晃着摇篮的时候,皇帝突然出现,抱走了其中一个孩子。
不管皇后如何哀求,拓跋弘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那日,青崎与东渠前线的战报传来,青崎打了败仗。裘威借机再一次向拓跋弘进言,应弃一皇子,以保霸业功成。
这天过后不久,离青崎足有半月路程的七宿山下,出现了一个裹着黑色襁褓的小婴儿。
说来也巧,许是他命不该绝,正巧遇上了在山里躲避灾祸的铜雀。
铜雀轻轻抱起石块上安安静静的婴儿,虽说他已是自身难保,但铜雀见他稚嫩可爱,不忍将他置于此地,遂抱着他回了家。
这一到家,铜雀才发现婴儿的襁褓里藏了一封书信,他抖开仔细看了看,落款竟是当今皇后的名讳:李艾!
“原来这孩子竟是皇子!”铜雀平坦的面容出现了波澜,这个裘威,居然迷惑圣上,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弃于这等荒山野岭!
裘威陷害铜雀的哥哥,使他不仅丢了丞相之位,还被诛了九族。铜雀现下看到同是被裘威所害之人,心下竟是生出几分亲近。
青崎皇宫不久传来噩耗,皇后吃了裘威私自练的丹药后中毒身亡,国师裘威自此消失。
寒来暑往,斗转星移,转眼已是过了十五个年头。
“断暮,过来。”铜雀坐在院子里,朝正在调理内息的云断暮招了招手。
云断暮理了理身上洗的发白的绿色衣衫,笑吟吟的朝着铜雀走了过去,“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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