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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结尾当然还是那句话:
「和她那妈一模一样!」
都说婆媳姑嫂是天敌,不是明掐就是暗斗,但这些也都是甘蓝从电视剧里看来的。甘蓝的父亲在她出生前就出车祸死了,母亲也因病走得早,她是被师父师娘带大的。偏生师父的爹妈也去得早,没钱读书的师父这才跟了白焰朗的父亲学厨,所以师娘那儿也就没有婆媳关系这一说。
哪知今天亲眼见了这样的场面,甘蓝果然也生了看电视剧时那种嫌恶之感。
忙完之後,甘蓝走出饭馆,踏在青石板路上舒展僵硬的肩颈。抬头的片刻,她望见了烟云里藏着的隐隐一轮月魄——一边是文殊院的仿古楼宇,一边是现代的钢筋水泥,恍惚中,这夜色嗅来一股沧海桑田的鬼气。
甘蓝甩甩头,待总算又闻到了自己身上煎炸炒的味道後,再缓缓向家走去。
☆、第 3 章
高中毕业後,甘蓝选择了学厨。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考大学,甚至连高考都没去。当时为了这事儿,金师傅抄起一个竹筛子就向甘蓝扔了过去,筛子上突起的飞刺立即让甘蓝挂了彩,以至於现在她额头上还留着一条浅浅的白痕。
金师傅和师娘命中无儿女,所以当甘蓝的母亲向金师傅托孤後,夫妇俩顺理成章地办理了收养。
其实那时的甘蓝对金师傅早已不陌生。幼时的记忆里,总有一个黑黑胖胖的金伯伯提着大包小包来看自己和妈妈。而金伯伯的每一次到来,都意味着自己可以吃上平时想吃吃不起的零嘴、玩上同学们在自己面前炫耀过的玩具;印象特别深刻的一幕,就是每回金伯伯临走前,都会和妈妈在门口推挡一阵,往妈妈的手里或是衣袋里塞上一卷钱。有时他料到妈妈指定不会收,就把钱藏在沙发垫子里或是压在电话机底下,因而甘蓝从小就知道,金伯伯是好人,长大了要报答他。
女孩子学厨不是件容易事儿。首先,掂勺就是件考验臂力和腕力的差事,就为这,甘蓝没少做俯卧撑;再者,烫伤切伤简直是家常便饭:第一年练习刀工的时候,甘蓝手上老是贴着新新旧旧的创可贴,像长了一根根木乃伊的手指头。
可是做任何一件事情,只要你不把忍耐当作态度、不把完成任务当作目标,就会得到公式结果以外的惊喜。而这份惊喜对於甘蓝而言便是:多年以後,她没有和多数同行一样,把烹煮食物当作单纯的谋生技巧,相反地,她仍然是一个热爱烹饪和享受百味的美食家。
工作稳定後,甘蓝就从师父家搬出来,住进了自己租住的房子,不过仍然离老俩口家很近,以便及时照顾。每周末,她都会帮着师娘做做家务,稍带脚做做婚姻谘询和调解工作。今日也不例外,师娘那老年合唱团领唱的嗓门儿,甘蓝还在楼道口就听见了,这次好像是因为添置家具拌的嘴。
两人的声音随着拧开的门继续放大,甘蓝叹了口气,脚在鞋柜里摸索到了自己的拖鞋。
「大老远就听见啦!」
甘蓝手里提了两口袋吃的,倒像是下班归来的母亲在教训自己调皮的小孩。
师父和师娘一个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拿着毛线活坐在饭厅餐桌旁,听见甘蓝一说,都撇了嘴瞧着天花板不说话。
「我晓得师娘是最讲理的。」甘蓝放了一包点心在桌上,坐在师娘旁边表明立场,「师娘,我从羊市街过来,在钟水饺的点心铺给你带了千层酥和三角酥,你吃一个消消气。」
师娘把毛衣针往桌上一扔,立刻控诉起来:原来起因是金师傅太爱买书,书房里的书柜买了一个又一个,却还不够使,现在又要添置。师娘认为家里不是图书馆,金师傅的行为太过疯狂,加上现在家具那麽贵,因而非得买实木的金师傅更是个罪不可赦的败家老爷们儿;而金师傅则认为师娘是典型的妇人之见,自己不爱看书也不让别人看,更不懂他爱书的心情。
甘蓝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摆出一个暂停的手势,打算先从师娘那儿下手:
「师娘,师父的书房我看了一下,他确实已经很克制了,许多书都摞在地下。可是你晓得他腰不好,老这样弯下身子来找书的话,」她配合了一个弯腰的动作,「你忘了上次他放DVD把腰闪了那次有多折腾人了?」
师娘扭头闭眼,不作声,甘蓝看进展顺利,又转向金师傅:
「师父你还别瞪我,上次你闪了腰,师娘里里外外地伺候你,你感动不感动?你也是,现在都提倡环保,何必非买实木啊?合成的材料不一样的吗。」
最终,不由分说,甘蓝给二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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