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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麻元儿,跳出了席。
一路踉跄地跑到佐料自助台边,白飞锦把手上的麻元儿在辣椒、花椒、胡椒、芝麻酱以及各种酱汁里滚了个遍,又兴冲冲地奔向白芷,举起那团可怖的物体。
白芷自眼角看了看他,偏过头去不言语,想要避开那团漆黑。一旁的庄良看了,笑着递了张纸巾给白飞锦,让他擦擦手。
桌对面的胡丽看得不舒服了,阴阳怪气地去叫她儿子过来,又补上一句:「没出息,别人不想理你,还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白飞锦显然不解其意,准备继续推销他手上那团漆黑,这一次,他来到了甘蓝面前。
「给…给我的?」甘蓝一手指着自己,尽量显得友好,同时却在内心祈祷着。
「吃!」白飞锦露出了换牙期间的笑容,更添几分呆气。
白焰朗知道儿子又犯了傻,只告诉甘蓝没关系别理他,一脸无奈。可甘蓝还是想讨东家一个好,一咬牙一跺脚,就着白飞锦的手吃了。
为了减轻吞咽时的痛苦,甘蓝在左边袁随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个实在,疼得袁随差点没泼了小唐一裙子汤;另一边的「烧白」赶紧倒了一大杯可乐,同情地端给甘蓝。
甘蓝一仰脖子喝了,侧耳听见座椅挪动的声音,是白芷说要去卫生间。
金师傅一听,马上招呼甘蓝去给带路。白芷本来说不必,但金师傅坚持说走廊里太黑太乱,堆满了刚采买的蔬菜筐和麻袋,非让甘蓝跟去不可。
「不碍事的,白芷你随便支使她,她能找到开关。」金师傅咽下一口酒,回味地「吱」了一声,又扔了一颗花生到嘴里。
刚刚那噩梦的後劲还没过,甘蓝隐忍地站起来,眼圈被胡椒冲得红红的,对白芷说:
「走吧,走廊的地面有些黏,你穿高跟鞋,小心点。」
白芷谢过她,随着进了走廊。
里面确实很杂乱,混合着各类新鲜的蔬菜味,层峦叠嶂。
「放假回家看父母吗?」白芷先开口搭了话。
甘蓝有些惊讶,接道:「回师父师娘家,」想了想,又把「你呢?」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干你们这行很累吧?」
居然还有後续?!甘蓝拳都握紧了,又答:「嗯!有时候忙得都忘了喘气儿!」
白芷短促地笑了一下,甘蓝觉得她清泠泠的笑声很悦耳。
到卫生间门口,白芷撇过头谢了甘蓝,说她能找到路了,请甘蓝回去。
「那…那个…」
甘蓝一紧张就结巴,一结巴就愈发紧张,不安地抬起手抓挠着後脑勺。
白芷站住,发出一声疑问的「嗯?」
「上…上次,我不晓得…你不喜欢烟味,不该…递烟给你爸,…但…我不是故意的。」
白芷听了这话,果然露出迷茫的神情。甘蓝心想自己得多缺心眼儿,人家明明早都忘了,自己还跟小媳妇儿似的胡搅蛮缠,想着想着,脸上登时就红了。
片刻後,白芷恍然大悟一般,轻轻「啊」了一声,眼里带了笑:
「你还真是敏感又心细,那麽久了还记着。我是个不会掩藏自己情绪的人,如果不小心甩了脸色,还请你别介意。」
甘蓝连说了三个不介意,心底觉得特别舒畅。
白芷想起什麽,又问道:「你刚刚吃了那东西,现在还好吧?」
「还好!顶得住!」
又是一阵柔和清郎的笑声,白芷便进去了。
一退回餐厅,袁随就给甘蓝挤了挤眼,说:「刚刚师傅说你水煮鱼做得好,深得他的真传,看来本门下一任要出一个女掌门了。」
「去!轮谁也轮不上我,大师兄光是那气球上刻豆腐皮儿的刀工,就够我练一辈子的了。」甘蓝说话间用余光瞟了季然,看他脸色果然柔和了些,便马上顺嘴把话题岔远了。
白芷出来後,神色又回复到之前的紧绷状态,甘蓝看了不免一阵得意——白芷仅有的两次自然绽放的笑容,都是在自己面前展现的。
有些难捱的一餐总算得以收尾,幸而没有赏月这个项目——都得感谢四川盆地上空密封袋似的云层,这仪式一般的团圆饭终於履行完毕。在甘蓝眼里,聚聚散散无法带给她那些伤春悲秋的诗意,而只是不断重复的装盘上桌与淘神费力的收拾狼藉罢了。
白芷的离开就像出逃一样,带着很明显的迫不及待,彷佛不是辞别一桌亲友,而是避开数位瘟神。白焰朗的妈和姐都在背後戳着脊梁骨地说白芷六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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