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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往事,刚想开口说话,眼光一暗又轻轻摆手道:“罢了,该尘封的过往就让它静静尘封吧。”
宋艾蓦然起身,星子一样的目光瞬也不眨地盯在傅郁脸上,居高临下道:“有些过往不应被尘封,也不该被忘却。”
这回轮到傅郁心里一晃,转而又稳住语气道:“本来就是百年遗事,真真假假谁又能知,客人权当笑谈,听听便忘记吧。”
“既是百年遗事,真真假假,为何你不愿提及末离?”宋艾这回不肯轻易放过他,一步一步逼近傅郁心里的秘密。
连青青以及蹲在院子里的小狐狸们都察觉到了氛围危险而玄妙,有什麽东西藏在暗处一触即发,一个个睁大了迷惑的眼睛瞧著这两人。
庭院之中无人说话,宋艾逼得近了,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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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郁直愣愣地仰面看宋艾,眼眸里一片波光粼粼,却不知焦距落到了何处,然而里面倒映出了宋艾自己的影子。
宋艾想,自己此刻的神色该是万分可笑的。
“末离是位伤心人,她的事自然也是伤心事,客人趁兴而来,怎好败兴而归?”傅郁的声音婉转动听,带著恰到好处的客套与疏离。
是了,宋艾慢慢退了回去──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客人罢了。
宋艾重又坐回了藤椅,方才千钧一发的气氛好似瞬间就消失无踪了,他又露出那个宾主尽欢的笑意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还想请教主人家。”
傅郁神色微变,却早料到他不肯善罢甘休,因而道:“客人请说吧。”
“老和尚从一开始是否就得知了末离的真正身份?”宋艾轻轻问他,目光透著全然真挚的疑惑不解。
“自然是……不知道的。”傅郁回答得略略犹疑,一双弯弯眼眸探寻似地在宋艾脸上来回。
“既然不知道,如何便告诫书生以後若有危机,可来求助?既然不知道,如何便知那就是一段孽缘?既然不知道,为何说自己与书生缘分已尽?”宋艾连珠炮似地抛出了三个问题,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
傅郁下意识躲开他直刺而来的目光,嘴里轻轻道:“或许……”他微滞,又张开嘴想辩解,然而还是徒然咬住了嘴唇。
傅郁又露出一丝极凄哀的苦笑道:“客人可是想说什麽,直说吧。”
宋艾徐徐道:“你答不出来,是因为老和尚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他慢慢让自己仰倒在椅背上,声音凝散如高山云朵,道,“所谓的老仙人点破末离的身份,老仙人劝阻她,根本就是杜撰。老仙人从未存在过,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老和尚,从头到尾都是你!”
最後七字说出口的时候,傅郁的脸色变了三变,他几乎是同一时间便脱口低呼:“你,你都知道了?”
宋艾闻言蓦然直起身,清凌凌地反问他:“我,我还应该知道什麽?”
傅郁自知失言,猛地咬住嘴唇,头稍稍向左一偏,接著又转过来与宋艾对视,道:“不错,老和尚便是我又怎样?”
宋艾忽觉嗓子里干涩酸楚,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意包裹了他的心房。
为什麽,为什麽自己会对一个百年前的旧事如此在意呢……
不知何时,青青发出低低一声呼哨,已经带著满院子的小狐狸们悄无声息地遁去了,就连木莲也踪影全无。院墙灰蒙蒙的伫立在眼前,荒草蔓蔓的庭院只剩下三三,傅郁和宋艾。
三三是早就被他家公子的反常举动给吓得六神无主,至於傅郁和宋艾,则是默然相顾,相顾无言。
宋艾心头像燃著了一把怨忿的无名火。
他迫切想要窥见那个人心里头最秘密的事,急不可耐到甚至想干脆扒开那副皮囊瞧一瞧他的心……然而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在里面寻找些什麽。
19
沈默像层冰,冻住了夜色冻住了月光。
宋艾淡淡眼眸瞧著如水月光,忽然出声道:“主人讲了个好故事,来而不往非礼也,可有兴趣听我也说个故事?”
傅郁发现这人真是越来越难预料了,只好答道:“夜还深长著,客人既然无心休息,我自当奉陪。”
宋艾脸上浮上一层淡如月光的笑意,手指捏住白瓷杯,来回碾压著──傅郁看得心里一悸,也不知道是出於无意还是有意,宋艾所捏的,居然,居然是傅郁的杯子。
“大约是在个一地萧杀的秋夜,京城里有一户极其富贵的人家,家里的老父亲去世了,仅仅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由於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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