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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殿下这样的烦恼。”
他如此说,尉迟钧只得哈哈一笑。苏幕心中明白,自感难堪。裴玄静正要圆场,却见国香走了进来,目光里显出了几许木然,几许迷乱,不由得十分纳闷,问道:“怎么了?”国香只是摇了摇头。又见李近仁与鱼玄机前后脚跟了进来,神色亦各见落寞,便不再追问。
裴玄静仔细斟酌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向李近仁道:“李君,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李近仁已经听鱼玄机提过她的身份,便点了点头。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在他身上,屋子里一下寂静得可怕。李近仁却是丝毫不乱,俨然流露出江东富豪稳若磐石的派头。
裴玄静问道:“李君会武艺,对吧?当初我们在三乡驿有过一面之缘,你的僮仆丁丁曾经提过。”李近仁道:“嗯。我是商人,没一点武艺傍身,怎么敢走南闯北?”黄巢插口道:“凶手刚好是个练过武艺的人。”尉迟钧却辩解道:“这说不定只是巧合。”
裴玄静道:“南门坊正昨晚看到李君来过咸宜观,时间大概就在坊正王文木遇害的时候。这一点,苏幕也可以证实。”苏幕点了点头:“我听府里的人提了。”又补充道:“不过,门房说李君只是出去走走,散散酒气。奴家也决计不相信他会杀人。”
裴玄静道:“会不会是李君出来走走的时侯,刚好看到坊正王文木正在咸宜观墙上刷字,所以一气之下杀了他?”李近仁摇了摇头:“我没有杀他。”
黄巢道:“那你为甚么深更半夜来到咸宜观?”言语颇有敌意。李近仁看了他一眼,还是平静地回答道:“昨晚夜禁后,我在尉迟王子家中借宿,不料王子殿下并不在家,幸好胜宅的仆人热情招待了我。本来我酒饱饭足后即刻睡下了,突然想到白日在咸宜观遇到的国香娘子很是可疑……”
国香大诧:“我可疑?我有甚么可疑的?”李近仁道:“你自称是炼师的朋友,但绿翘并不认识你。”鱼玄机道:“国香确实是我的好姊妹。我们在鄂州时结识的。”李近仁点点头:“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担心绿翘一个人在观里,便想来看个究竟。路上,我确实看到了南门坊正,不过却没有打招呼。到了咸宜观后,我本来是要敲门进去的,但又怕绿翘已经睡下了,就站在外面听了听,没有动静,便离开回胜宅了。”
国香道:“可是我早上明明看到你匆忙离开。”李近仁道:“敲门鼓一响,我就起来了,再次来到咸宜观,结果看到了墙上的字……”黄巢道:“那西门坊正的尸首呢?”李近仁道:“当时我没有看见。昨夜雪下得很大,他的尸体可能被雪盖住了。”黄巢还要再说,裴玄静却点了点头。李近仁:“我担心绿翘遭了意外,正想进去时,却听见里面绿翘在跟国香说话……”裴玄静道:“所以你就匆匆走了?”李近仁道:“嗯。”
国香道:“我猜李君你急忙外出,应该是赶着出去找鱼姊姊,对不对?”她在书房外偷听到几句话,已经感觉这个男人与鱼玄机有种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她单纯活泼,心中容不得事,便径直问了出来。众人均大感意外,李近仁却沉默不答,显然已经默认。黄巢则莫名其妙地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情,心中竟然隐隐巴不得他就是杀人凶手。
众人胡乱吃了一些食物,昆仑和苏幕收拾妥当了自行离开。绿翘重新提了一大壶菊花热酒进来,以助众人御寒。这菊花酒又称长寿酒,需酿一年之久。每每菊花盛开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造,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才可饮用。
绿翘身姿丰腴,自有一种动人颜色,只是瘸了一条腿,行动颇为不便。鱼玄机急忙迎上前去,欲接过酒壶。绿翘笑道:“还是让我来吧。你们继续谈你们的。”她走过去,最先为李近仁倒了一杯温酒。李近仁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以示感谢之意。
绿翘已经知晓众人均怀疑是李近仁杀死王文木,又道:“请恕我多一句嘴,李近仁君一直关照咸宜观,他决计不会害我们的。试想如果真是他杀了坊正老王,他为何还要将尸首留在咸宜观后墙外?”这句话甚是有力,众人听了心头均是一凛,暗暗称是。
裴玄静想了想,便道:“既然李君说没有杀王文木,那么这件案子暂且放在一旁。李君,我想问你,你为甚么在半个月前去鄠县温府?”李近仁:“我是特意去拜访温先生的。”裴玄静道:“是出于甚么目的呢?”李近仁道:“当然是仰慕温先生的才学。”他特意加重了“才学”两个字,反倒听起来很有些牵强附会。
裴玄静又问道:“李君是第一次拜访温先生吧?”李近仁点了点头。裴玄静道:“李君到长安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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