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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被搁浅。
原来就是他。
我抬起眼睛,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个子不算很高,脸庞也没有特别突出的棱角分明的轮廓,但也并非过目即忘的平淡,那双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昏暗处深邃的眼纹飞入鬓角,他朝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疏离的笑笑,我说,”施莐。”
然后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听过你名字,高中时候。”
他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些,这时候隔壁桌子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对陈奕笑笑,“先过去了,以后有时间网上联系。”
他转身的时候,身姿的暗影印在一片模糊的白雾之上,身姿修长挺拔,我微微的挑了一下眉头,忽然他却扭过头来,和我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
刹那间,一颗石子,敲起了一池的涟漪。
吃完涮羊肉我去了趟洗手间,整个大厅里弥漫着烟熏火燎的麻辣味,酒味和烟味,我只觉得闷的头疼,推了后门想出去吹会冷风,却看到霓虹闪耀的黑暗中,一个人的影子被玻璃扭曲到湮没,可是脸庞的轮廓依然。
薛问枢。
我没多想,推开门,陈旧的老木门“吱呀”一声,谙哑的声音好像是寒鸦的啼叫,我被吓了一跳,而站在冷风中的那个人冲着我笑笑,语调仿佛好像猜到是我那样自然,“吃完了?”
我摇头,顺手摞了下刘海,“没,里面太闷了,出来透气。”
他“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我低下头看见他两指间夹了一根烟,那根烟细长又精致,没点着,我心下一动,“要火?”
他有些惊异的看着我,点点头,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ZIPPO,打开盒盖擦下去,黑暗的夜里,手心中出现一个昏黄的光圈,蓝色的火光颤颤巍巍的在风中摇曳,他的脸凑了过来,我笑道,“你不点烟了?还是想我把你头发烧了?”
薛问枢笑笑,把烟含在嘴里,凑近我的手,烟头微红,他就着深吸了一口,我看到青烟袅袅的升腾起来,一丝一缕的飘散,然后融入无边无际的黑夜中。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我,我摇头,“我不抽烟的。”
火锅店橘色的灯光印亮了那只细长的烟,我认得是韩国的爱喜女烟,我看着有些出神,冷不防薛问枢问我,“你不抽烟怎么会随身带ZIPPO?”
我想了想,诚实的告诉他,“习惯,我前男友抽烟,所以就带着……”
“给我看看。”
我依言递给他,他深吸一口烟然后慢慢的吐出来,“哦,四叶草,还挺新的。”然后他丢给我,“老烟枪都不用ZIPPO的,路边超市两块钱一个最好。”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他忽然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手指上的爱喜闪着微微的红光,他问我,“要看吐烟圈么?”
我一下来了兴致,“看!”
他眯起眼睛,眼角的刻痕更深了,光影明暗之中,他的脸廓在肃杀的冬夜里不由地也冷峻了起来,动静之间,烟雾弥漫,俊逸生动。
“等一下,等风过去的。”
一圈圈的烟,腾空而起,椭圆的,带着点风的捣乱,转瞬即逝,可是竟然这么有趣,我看着他仰头的时候,青亮的下巴有细小的胡渣,他的下巴有些圆润,不是削尖的锋利,反倒让他的脸看上去少了很多侵略性。
一根烟,很快就被耗尽,落在地上的微红的火星慢慢的燃尽,他看我意犹未尽的样子,想去抽第二根,被我按住,“少抽点,小心肺癌。”
他依言,话题一转,“你名字怎么写的?”
我说,“施耐庵的施,草子头加一个沈从文的沈,跟沉重的沉一个音,念莐。”
“好少见的字。”
他说完后,忽然眉头紧紧的蹙起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他的额头微微渗出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胃疼。”
我在口袋里摸摸,掏出一片达喜,“胃药,嚼了吧,不用水带的。”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看着我裤子口袋,“你那是多啦艾梦的口袋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我白他一眼,“吃火锅容易胃疼,常识好不好,你不吃拉倒。”
“唉,别啊,我吃。”
“岁寒三友知道是什么?”
“梅竹兰?”
我摇头,“笨,火锅白菜热被窝!”
“我不能吃火锅,一吃就胃疼。”
冬夜的冷风中,两个百无聊赖的人倚在背风的墙壁上,扯东扯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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