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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急坏了。
从云不语,垂手立在床侧,额上满是汗珠,身形微微晃动。
“云爷,你从前日夜里就没合眼,我看还是去歇会儿吧。二爷这里我来就行。”从云一路护卫二爷回府,整日整夜守在二爷榻旁。他亦是浑身滚烫,强撑着。
“不。赵总管忙了一日了,想必十分劳累,二爷由从云照料便行。”向来沉默寡言的从云,脾性也跟他主子一般。
“可……”从云只听二爷的,连大爷都使唤不动他。赵总管只得摇头,又抓抓鬓旁杂冒的须根。
门吱呀一声,赵府大爷赵子宣推门进房。
“子昂醒了吗?”赵子宣身量中等,一脸方正。
“二爷一直昏睡不醒。”赵总管摇头。“大爷,时候尚早,您怎么不多歇会。”
“赵府的『阎罗』倒了,大哥他当然睡不着。”带着不合时宜的笑意的声音由廊外传进房里。
随即,一名俊秀、表情清朗,一身月牙白装束,系着葱白腰带,腰下垂系着一块翠绿玉佩的青年公子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另一名同样装束,服色较深,年岁看起来较轻的年轻公子。
见两人进房,从云没动,只是颔首行个礼。
“子扬、子林,你们两人也来了。”赵子宣颔个首。
“三爷,您怎么这么说!”赵总管苦着脸。都什么时候了,他急得如热锅上蚂蚁,这三爷倒还有兴致玩笑。
“瞧你急得。大夫怎么说?”
“请了几位大夫,都说二爷是招了风、受了寒,加上劳累过甚,都积蓄在脏脉了,这才一发不可收拾,高烧不退。”
“我说嘛,平日我就劝二哥没事随我一道逛逛花楼,调剂心神,他偏就是不听。”
“三爷,”赵总管又苦起脸。“二爷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说这些。”
“我这是替二哥着想啊。”语气轻快,近于轻佻,倒似几分幸灾乐祸。“赵总管,我瞧你双目无神、两眼发黑,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吧?恐怕我二哥尚未醒转,你就先倒下了。”
“没法子呀,二爷院里全是些男丁跟婆子,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让他们照料二爷。”
“二爷有从云照料便行了。”从云开口。
赵子扬斜睨了睨从云。“是啊,我二哥最信任你了,从云,有你在,大哥、子林和我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可从云,我瞧你肩斜臂晃地,大概也受了风邪,烧得不轻吧?”
“噫?”赵子林离得近,听三哥子扬如此说,才留了心,发觉从云额上逼出的细汗。讶声道:“从云,你满额是汗。”碰了碰他。“哎呀,你身子好烫!”
“我没事的,四爷。”
“福在,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赵子宣责备道:“从云都高烧成这样了,你还不让他歇息。”
冤枉啊!赵总管愁着眉道:“我劝了云爷几次,请他去歇息,由我来照顾二爷,可他不听我的,我哪有法子啊。”
“这不关赵总管的事。照护二爷是从云的责任。”
“这怎么行。”赵子宣道:“你都病成这般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挨不住。”
“大哥说得是。”三爷颔首附和。“哎哎!究竟是哪个丫头,居然那么大胆,本事不小嘛,竟让赵府里两个最令人生畏、冷冰强悍的『阎罗』倒下。”嘴角竟带着笑意,几分戏谑。
“子扬!”赵子宣略带责备地斥了三弟一声。
赵总管这才想起应如意。他让人将她关在柴房,等候二爷从庄里回府后发落,没想二爷一回府便倒下,他急得焦头烂额,府里事多又忙,都忘了有那回事。都是那该死的丫头!
“我看,还是找几名丫头过来照顾二哥吧。”赵子扬出主意。
“不成啊!三爷。”赵总管忙不迭摇手。“二爷要是知道了,会骂死小的。”这三爷,明知二爷不喜丫头近身,这院子里才净是些男丁跟婆子,竟还出这等馊主意,不把他害惨是不成。
“三爷,从云还挺得住,二爷这里有从云在,从云会尽一切心力照护二爷。”虽是对着爷们,从云仍一脸冷肃,毫不相让。
“你眼里就我二哥一个主子,我自然明白你为了你主子自是不顾一切。可从云,你忠心护主服侍我二哥固然是好,可他现下昏睡不醒,你又发着高烧,还是多找些人过来照料比较妥当。”转向赵总管。“赵总管,从云尽管固执,可你也得多体恤一下从云才是。”
“是是,三爷。”哎哎,好人都他自己做,坏事倒要他这个总管来担。赵总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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