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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如何想强牵起嘴角的笑意,但喉头的哽咽噎得我缓不之气来,心中暗暗恨着自己:怎会如此无用,让他一句有心的责难就逼得没有回还之地?
我强自仰头,让眼角的泪意一点一点地褪去,直至眼底再无酸涩之感,微笑质疑道:“如果我说是的,你的良心是不是就会好受一点?”
我的倔强一如当初,既然破镜难以重圆,不如就破碎得更为彻底一点吧!天边的一弯新月如钩,都说“月有阴晴圆缺”,而我们再也不会有重释前嫌的日子了!
他清澈的眼眸似被不知名的情愫掩盖,感慨道:“潇儿,你的口齿还是如以前这般好,”
他的目光依依扫过我清雅苍白的面庞,宠溺之情流连在眉梢眼角,“让我们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好地一起生活下去,好吗?”
他手心的温度徐徐地漫延至我的全身,让陡增冷意的我有了一丝被温暖包围的感觉,我倏地抽离双手,声音不禁提高,“子轩,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摸摸你的心胸,我们还能过到过去吗?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莫说中间隔着莲渠和蓝玉的芥蒂,就光是子轩自己为自己修筑的那道心梯怕也是再难攻克的,即便是耶律峰出面澄清,未必就会于这件事情有益,说不定只会越描越黑,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愈来愈紧张。
我虽是强自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苦心维护的感情一旦土崩瓦解,心底的失望和难过如同一朝奔腾不止的潮水,汹涌澎湃地要把我淹没,暗哑的声音有着被故意压低的可怖,在这静夜的上空不住地回响着,盘旋着。
子轩的脸色灰败如泥,再是色彩鲜艳的衣衫也衬托不起他往日俊朗不凡的身姿,他的双目如霜雪般清冷,直直地瞧向于我,哀叹道:“即便知道实情如此,但留一个念想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啊!你为何直言所指?”
他至此还是不懂我的,我哪里需要虚假的情意,如果已有裂痕,那我情愿不要!
“你早些去歇着吧!明日还有多少事情等着你来料理呢!”我的声音轻轻,已是恢复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还是如一个极度称职的妻子一般,关心着他的起居身体。
他的眼眸微变,精明如他,一定是听清了我话中的意思,绿意院的床榻之上虽是一切如旧,但却再不会欢迎这位往日的旧主人了!
他哀郁的目光深深望我一眼,托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去,他走得极慢极慢,是为了给我足够的时间来唤他回去吗?还是我们重新定位的关系让他不能接受呢?难道他不知道有了今晚的决定,我们之间真得只能做到相敬如“冰”了!
无尽地迷梦,有蓝玉得意忘形的嘴脸,有莲渠娇媚款摆的笑声,有子轩佳人在怀的咨意,衬着满堂贵客的奉承阿谀之态,触目的红,惊心的红,我拼命地挣扎着,逃脱着,可漫天匝地的大红之色将我团团包围,让我呼吸困难,全身如被绳缚。
我睁眼,还是如常的床榻,只有北风呼啸而过带动树枝狂摆,在暗暗的窗棂上洒下不停动荡的影子,就如我的心魔,虽然表面上一如坦荡,但心中无时无刻不被终于印证的事实噬咬着。
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再不想面对的一天还是来到了,望着远方有些放亮的天空,心情灰暗到了极点,难道我真得要强颜欢笑地迎来送往,还得端足架势饮她们呈上的一碗“新人茶”吗?我能撑得到曲终人散的一刻完满谢幕吗?
纵是卑微,纵是屈辱,但这一天不可能从我的人生中消失,除了直面于它,我又有何办法躲过呢?
第二百六十二节逐1
二百六十二、逐1
觅兰姗姗而来,纤手中捧着得正是红得滴出血的吉服一袭,而紧随其后的采菊更是手托满满的一盒子首饰簪环,在晨光的照射下,发散出光怪陆离的光芒,看来她们俱已知道今天我将面对得是怎样的一出戏码?而她们所持得正是帮我唱好这出戏的行头而已。
瞧我脸色不豫,面容苍白,采菊强挤笑意,“小姐,许久不曾好生梳妆,今儿我定当让您艳惊四座,”说着,她的目光中大有不屑之色,讥讽道:“她们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们小姐一争高下!”
“不许胡说八道!”我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叮嘱道:“如今我们绿意院已不比往日风光得意,咱们为人行事得多加小心,再说,她们仍是老夫人青眼有加的冷府夫人,怎么轮得到你们去轻视她们!”
瞧着采菊微微失望的神情,隐隐泛红的眼圈,知她是为我抱不平,又无端受了我的指责,心中当然是不好受的,但其间关节曲折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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