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1/4 页)
够崾窃旆磁擅强谥锉史サ摹暗衬谧咦逝伞保∷�谏虾A傩星埃�」苁凶餍�诓慷砸兑匀旱呐�校�丫�搅舜笞直ㄌ��舐ツ谕獾牡夭剑�欢�徒鹞薹ń邮芤兑匀翰宜赖难暇�质怠�
在叶以群自杀不久,巴金也回到上海。他忽然感到从前自己那么熟悉,从心里感到亲切的市作协大楼,一夜之间竟变得那么陌生起来。他不得不放弃早在亚非作家紧急会议召开之前就已着手准备的一系列写作计划。巴金也开始投入到这场被人称之为“摧枯拉朽”的运动中来。
那时,巴金感到很不适应,他好象刚刚从一片洒满阳光的天地,忽然走进一片偌大的阴影。尽管他没有见到叶以群跳楼自杀的现场,可他凭自己的思维想象,仍然在脑子里虚构出那一可怖的场面:一个那么谦虚谨慎的人,竟然在作协运动刚刚开始就自寻了短见。叶以群的头部猝然在滚烫的水泥地面溅出了红白相间的液体。巴金正是从叶以群的悲剧之中看到了可怕的将来。
巴金每天从武康路13号那飘着玉兰香味的小院来到巨鹿路作协,他的心情始终充满难言的紧张。因为他已经发现造反派们的目光开始转向了他,巴金再走进作协大楼时,就会感受到一种冰冷的威胁。从前人人见他时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什么竟然被一种陌生的冷漠所代替。几乎无人与他主动打招呼了,即便有也只是个别人,偷偷向巴金丢个安慰的眼神罢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正在悄悄发生意外的转化,巴金无法理解身边这些微妙的变化。好在他那时还能每天晚上回家,见到萧珊就是他心中的最大安慰。
“不要介意,其实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萧珊见他那些日子情绪压抑,就不时关切地安慰他。在那个炎夏里她尽量给巴金以温暖,她知道人在这种境遇中特别需要关怀。萧珊为他烧各种喜欢的小吃,又自制了冷饮,劝慰巴金尽快从作协机关发生的不愉快中解脱出来。
然而巴金无法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这是因为他看到和听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叶以群的惨死。这时候,从北京又传来了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噩耗,这让这与老舍有几十年交情的老人肝肠寸断。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老舍竟会在一场批斗结束之后,就来到一泓碧绿的湖水中自寻了短见。
陌生的大楼,陌生的人群(3)
巴金知道同样留学过欧洲的老舍,是一位乐观豁达的多产作家。如果他不是被逼到了无法生存的绝境,是绝不会选择这种归宿的。也是在这一时期,巴金熟悉一批解放前的著名作家,也纷纷走进了困境。上海的《红日》作者吴强、写过《小二黑结婚》的山西作家赵树理、《铁道游艺队》的山东作者刘知侠、还有一些他熟悉和不熟悉的老作家们,都无端卷进了这个可怕的政治漩涡。巴金发现报上在批判一些三十年代著名作家的时候,心里就感到万分不安。他不知为什么一夜之间那些曾为党的文艺路线作出贡献的文艺作者,居然都变成了牛鬼蛇神。他从自己眼前的叶以群之死,联想到全国各地那些纷纷传来的不幸消息。巴金忽然感到自己也无法幸免了。因为就在叶以群批斗大会结束不久,在市作协大楼外面的墙上,已经贴出了一张直指他的大字报《巴金必须交待和叶以群、孔罗荪的关系!》
巴金真没想到灾难这么快就降临了。
他和叶以群、孔罗荪是多年在作协会工作的同志,也是朋友。巴金知道死去的叶以群是一位政治性很强的领导干部,孔罗荪也是如此。他无论如何不会相信叶、孔两人会像大字报所说的那样,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代表人物。可是,如果让自己交待和叶以群、孔罗荪的关系,巴金究竟会说些什么呢?莫非他会落井下石,会无中生有,当真按照造反派的口径,去胡说叶、孔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反党阴谋”?
不,不能!巴金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端向自己的朋友泼污。
巴金已经登上作协的二楼。这里依然如两年前他受到“专政”时那样阴暗,几间曾经关押“黑帮”的房间,现在都成了造反派们的临时办公室。走廊墙壁上还依稀残存着当年那些大字报的残片。巴金的目光只要接触到那些大字报的痕迹,心里就难免泛起一阵阵痛苦。
他记得就在作协给自己贴大字报的第二天,就在这二楼的廊道上,居然又贴出一张给萧珊写的大字报。具体内容他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他知道在红卫兵到处造反的1966年夏秋之交,凡是给牛鬼蛇神们贴的大字报,几乎都离不开诽谤与不实之词。他们向自己无端发难,巴金并不奇怪。因为他已经看到在叶以群自杀之后,作协的造反派们先后向几位专业作家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