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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盯着他。
他正缓缓戴着一个人皮面具,那张人皮面具正是离渊的模样,也就是大皇子的模样,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他以大皇子的容貌在嵩山做着掌门,为的不过就是那一日的指控,勾结乱党,结党营私,甚至与兵权在握的爹爹勾结,连接这些的正是自己。怪不得他说要她做那颗最好的棋子。
“如果我是一颗好的棋子,这局棋你就会赢吗?”她问他。
“如果我将这局棋交给你,你会赢吗?”他搂着她,被子里的风光一览无余,吻吻她红红的鼻头问她。她的手里已经被他塞进了那一张人皮面具,滑滑腻腻的。她是不是应该跑到皇帝面前戳穿一切,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爹爹也就官复原职了,大皇子得势之后,他的余生也许就在宗人府。还是她仍然做好这颗棋子,等着他将爹爹救出来?那个时候,我的爹爹,他还是志得意满,叱咤战场的沈将军吗?
“师父,选我做棋子的时候,你犹豫过吗?”
“犹豫过许多次,让我真正疯了的是你拿出了《棋谱》,月儿因为它死了,却是在你这里。从知道你是那个小女孩后,我总是在想,如果再失去你,我便什么也没有了。挡不住仇恨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受伤。”
“不管发生什么,我只求你护沈家周全,爹爹一生忠心耿耿,从无异心,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委屈。那日,我在嵩山见到爹爹的时候,我就想就算我死,我也不能让爹爹委屈。”
“好。”
他走出去时,仍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缩着头朝他粲然一笑,这笑让他心里越发沉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第四十九章
这皇宫,只要你想,总是能出去的。
拎着他的玉牌,大摇大摆地出了宫去,在他最沉醉的时候,她轻轻地摘了下来,藏到了身下。一向心细的他竟然也会疏忽,怪不得有人说红颜祸水,他这样的人不也被她迷了心性。
偌大的京城,再也没有那个风流倜傥的白起公子,谁说白起公子从不输棋,明明总是输给他。不管多强,总有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对手。
头发披散下来,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因为不知如何选择,只能选择逃亡的女子。遇到事情,她总是在逃,因为除了逃,她不会别的。
后来她听说,沈将军官复原职,还给了许多赏赐。她想他终究是顾忌了她的,答应她的他都做到了。今后不管他是江南王,三皇子,还是嵩山派掌门,她想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腊月底的天,京城连续下了几夜的大雪,她照例将手中滚烫的烧饼递到行人的手上,扶了扶头上厚重的帽子,烧饼店的老板喊了她一声:“哑巴,今日早些回去歇着吧。”
在这个烧饼店快一年了,她从不开口讲话,店中的人都唤她哑巴,在他们眼中她是个勤快的男哑巴,在店里总是仍是男子装扮,只有回到屋子的时候,她才会换回女子装扮,每日的工钱足够她吃好睡好,她需要这些,自然勤快。她没有再赌过棋,只有偶尔会对着那本《棋谱》发好长时间的呆,想他是在江南,还是在嵩山,还是在宫里。有时候想着想着能笑出来,有时候想着想着就哭了。他的王妃是不是很美,他会不会带她常去嵩山?
屋子里的炉火不旺的时候,烟呛人的很。她忍不住打开了门,风带着雪朝她纷纷地奔来,她任由那雪花融在脸上,凉凉的,倒也快活。她抓起一把雪放到嘴里,咯吱咯吱,竟然有些甜,咯咯地笑起来。滚了一个大的雪球,又滚了一个小的摞在上面,像是一个小人儿,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任身上覆满雪花。堆了一个又一个,屋前的空地上,堆到第二十个的时候,她拍了拍那雪人的头,叹息道:“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有人答:“你想说什么,我陪你说。”
她转头看向那人,那人比她堆的雪人高些,身上覆着厚厚的雪,可是那眉眼却是他的,还有雪在飘着,溅在她的睫毛上,她眨眨眼睛告诉自己,不许想他。可是那个雪人越来越近,而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身影,均是眉眼分明。直到她被人抱进怀里,她仍在想:就这样被他抱一会儿也是好的。他脱下罩袍罩在她的身上,抖落了一地的雪花……
“皇上,使不得!”身后的那些雪人齐声喊。
她身子忽然僵住了,缓缓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原来真是梦。她身子一轻,人已离地,他身后的那些人又是一阵惊呼:“皇上!”
她这才睁开眼,看见他正看着她笑,她终究小心翼翼地喊他:师父。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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