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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筑基三层了。
他轮回几世修行,心境无任何阻碍,修得上乘境界只是时间问题,先前不过被器灵所绊,因此修为才如此低下。而顾少白以灵体姿态初入道门,自不能和他相比,估摸离清醒出关还要许久,于是分出一缕神识附在顾少白身上,继续闭上眼睛一边看顾一边修炼。
让宁湖衣再感意外的是,本以为至少几月之久,没想到才过了两日顾少白就醒了过来。
从进阶的玄妙境中回神,顾少白眉头微动,没急着睁开眼睛。盘腿打坐的姿势维持了几日,想来应当筋肉酸痛,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反而觉着心境无比通彻,灵躯盈腾欲仙。四肢经络中似有水流过一般舒畅,周身万物也仿佛有了声音,让他明白了何为虚何为实,何为灵物何为死物,也就明白了自己如今所处之地除了身边坐着的那人,全然是由灵息构筑而成的幻境——即是他的识海。
不消多问已自有所感,他这是从*凡胎般毫无修为的境界一跃进入了炼气二层。 宁湖衣被撞得气息不稳,甩了甩脑袋,如梦初醒,神色微讶地看着伏在身上小犬似的不断拱来拱去的一团白雾。
确实还是一团白雾,却有了人的重量,沉得他呼吸都窒了一窒,不过也多亏了他猝不及防的一撞,加上是在法器的幻境之内,有禁制压着,心魔不敢肆意胡来,才阴差阳错地被顾少白轻易给撞醒了。
他是清醒了,他宝贝器灵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对。看那隐隐绰绰的脑袋越拱越下,好像拼了命在寻找什么似的,凝神往下瞥了一眼,望见还在渗血的指尖,忽地明白过来,捻住伤口念了个愈合咒,再放开已完好如初了。
惑人的气息消失了。顾少白清醒过来,懵了一瞬,回神惊觉自己正手脚大张地以极端不雅的姿势与人上下交叠在一处,顿觉尴尬非常。忽而忆及前事,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他可以肯定自己什么都没做,加上刚穿越过来还晕头转向着,即使想做什么也无心为之,所以一定是宁湖衣搞鬼害他如此,忍不住埋怨出声:“你……”
话刚脱口,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骂他不要脸?又或者作弄他好玩?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主人的权威,这这这……还是算了吧,于是才吐了一个“你”就戛然而止后继无声了。
饶是如此,不满的怨气也已明显到旁人足够察觉,宁湖衣了然,却没说什么,挑了挑眉,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看着宁湖衣面上戏谑无比的表情,仿佛在说“一切都是因你太过热情所致”,顾少白恨恨咬牙,又忍不住奇怪。那股引得他失态的诱人气息明明方才还萦绕鼻端,这会儿怎么全然消失不见了呢?难不成是他魔怔了?
也不知什么鬼东西这么厉害,蒙得他心智全失,甚至有那么一瞬,他居然觉得眼前的宁湖衣很好吃……顾少白脸红,一定是被魔怔魇着了,不然就是这个幻境有问题,反正不是他,他才不是变态!
嗯,对。这地方本来就奇怪得很,不仅有鬼面骷髅还有大鱼怪,发了疯都不稀奇。顾少白暗暗点头,宽了宽心不予计较,心神微松,而他本是聚合的灵体也随着放松的神识渐渐松散开来,身躯蓦地一轻,倏忽让他回神,就见按在宁湖衣胸膛上的双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缓下陷。
“呃!”顾少白惊诧,就说他怎么摸得着东西了呢,果不其然立马被打回了原形。只是能不能稍等一会儿让他缓一缓,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穿过别人身体的感觉真的挺恶心的。
而察觉到这一变故的不止顾少白一人,宁湖衣神色微变,翻了个身将顾少白压在身下,并拢两指点住顾少白额头正中,口中默念咒文。灵力从眉心潜入,覆遍全身,华光过后,飘散的雾气渐渐聚拢,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轮廓,比之先前甚至更为紧实。
无暇顾及宁湖衣的孟浪举动,顾少白抬起双手,愣愣地看着周身的变化。若说刚醒来那会儿只隐约有个人形,那么现在则真真切切有了人形,五指分明,耳鼻毕现,触感也回来了,无比真实地感受到覆身于上的宁湖衣正死沉死沉地压着他……
以为会就这么逐渐恢复肉身人躯,等了许久,仍旧是雾蒙蒙的一片。看来不宜奢望过多,但也不错了,试探着碰了碰宁湖衣的脸,果真又能摸得到他了!
看他欣喜至此,宁湖衣闭了闭眼,忍不住唇角微弯,缓道:“此咒名‘凝神’……”
宁湖衣尚未说完,遭顾少白抢白:“能把我变得更有人样一点?”
没去管顾少白自嘲的语气,宁湖衣笑了笑,接着道:“可暂时聚拢你的精气神,维持人形,激发五感,使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