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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板在工人宿舍的一个小隔间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今天早晨又有一人被杀,就死在家里。她是个电脑操作员,为警局工作。她的寝友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尸体。寝友是个空姐,刚执行完外飞任务回来。迄今为止,四人遇害: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三个白人一个黑人,年龄最小的十九、最大的四十五。在这座城市里,他们住的可谓是天各一方,素昧平生,连碰面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之间毫无关系,没有任何破案的线索。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惟一的线索只有一个作案用的黑色毛线围脖。
别人可不管这事儿,所有的压力都在托尼和我身上。
下午,大约四点来钟的样子,我们刚从验尸室分析完第四个死者的死因回来,就被我们的头儿莱密斯上尉叫去他的办公室,他痛骂了我们一顿。我们也不想事情变得这么糟糕,却也难怪头儿气急败坏了,从第一桩命案至今已有三周,来的电话说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就别提什么结案了。这案子真让我们觉得束手无策,简直就像钻进了死胡同,莱密斯其实也了解其复杂的程度,可他还是劈头盖脸地训了我们一通。
托尼倒是没把挨训的事儿放在心上。一从上尉的办公室出来,他就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冲出专案组,对我低语:“我们得离开。”尽管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我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用,得听他的。托尼已没有兴致在局里呆下去了。
我低头看看表,过了六点了。
托尼向招待示意,又要了杯啤酒,然后看着我。我喝光我杯里的酒,他又叫来侍者:“分成两杯!”侍者照做。
托尼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雪茄,从中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浓烟,望着我。这时,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微笑。
“我总能调整自己,”他说。“你了解我的。”
侍者又端来两杯酒,拿走了我们的空杯子。等那家伙走远了,托尼才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酒。
我等他说话。
“我们一直在找线索,”他终于说话了,“努力寻找死者之间的共同点,不是吗?看起来他们一点联系也没有。滥杀——不分性别,不分年龄。我们在城里不同的地方找到他们的尸体。那有什么联系?”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犹豫地点了点头,看来他自己也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继续找线索。最后他低声说:“我们只知道被害的是一个出纳、一个管道修理工、一个在加油站干活的年轻人和一个电脑操作员。再问一遍,他们之间有关系吗?”
我沾了点儿酒:“那只是你的理论,伙计。”
他又露出一丝微笑,问我:“你认识那个电脑操作员吗?”
他说出今天早晨的死者的名字。“你跟她打过交道,她给你提供材料吗?”
我摇摇头,没有。
“那你可真幸运,”他说,“她是个真正的女人,我指床上的那种。能让她为你干点儿事真是莫大的荣幸——当然那是她的工作,但她也会让你为此而痛苦的。”他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向侍者作手势又要了一杯。“我至少可以列举出一打想勒死她的人。她有多可怕!”
“真的?”
他皱起了眉头,说:“想想看,出纳、管道修理工、加油站小工,然后是她。”他盯着我,等我回答。
我只是耸了耸肩。
“你连想都没想。”
我不耐烦地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正在这时,侍者又送来一杯酒放在托尼面前,又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就走了。托尼一直看到他走到吧台的另一端,才又重拾话题。他刚给两个小姐抛过媚眼——看起来像秘书,刚下班吧。托尼对我说,他的眼睛还在她俩身上:“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我指真正注意到?”
我一语未发。
“你走进超市,”他接着说,“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整理麦片盒子,你问:‘打搅,请问焖西红柿在哪儿?’‘我不知道,’他说,‘问问经理吧。’你又问:‘好的,经理在哪儿?’他说,‘今天他不在。’”
托尼掐灭烟蒂。“或者假设你来到一家大商场。没错,服务员是得为你服务,可他们却不会主动问顾客,只是顾客有事儿了找他们帮忙。你得自己去找藏在角落里或正慢吞吞地走在通道里的或是躲在柜台后面的服务员。也有可能是三四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你凑上前去说:‘能帮帮我吗?’而你得到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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