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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上满是松软而坚硬的泥沙……
我打它妈一锤,我心里狠骂一声,暗道老子叫满鹰鹰,是天上展翅飞翔的雄鹰,为何这段时间老是阴差阳错掉进暗无天日的地底世界,想飞飞不起,想爬爬不动?
悻悻然伸手想抠掉堵住鼻孔的泥土,却意外发现我还紧紧握着那只绣花鞋!
闻到绣花鞋散发出来的阴晦气息,那刚刚过去的情境才丝丝退回脑海。“瓶儿……花儿……”我张口大叫,却发现我根本喊不出声,原来我又摔得“奶气”了,空有一腔意志,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格老子的!
平日看我妈用刷把洗腊肉时,我就曾经想过那腊肉会不会怕痛,现在终于亲身体验到了,不仅痛,而且痛入骨髓痛入心扉痛入脚后跟上那层厚厚的老皮!!
此情此景,我真想赋诗一首,以作留念,不过对覃瓶儿和花儿的担忧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事儿还是等重见天日后写回忆录时再补充完善吧!
此地既然是个斜坡,覃瓶儿和花儿肯定已经滚到了坡底,说不定也摔得奶了气,所以才没发出半点声音。直到此时,那种“生不能同床,死也要同穴”的念头才油然而生。
经过一阵挣扎,我终于将憋在喉咙的话语呕吐出来:“瓶儿……花儿……你们在哪里?”不过音量还是偏低,几乎只有我自己才能听见。
我的一只手掌已经搓破皮,上面满是泥沙,不用看光凭感觉也知道肯定血肉模糊了。幸好握着绣花鞋的那只手,得到鞋底的保护,多少得以保全,不过那感觉比藿麻草刺破皮肉有过之而无不及。山寨皮鞋的后跟已经彻底掉了,皮鞋变成了拖鞋。这样也好,免得以后花钱修脚削皮了。
我小心翼翼站起来,顾不得全身疼痛,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想看清覃瓶儿和花儿摔到哪里去了,谁知眼睛虽然眯得像丝茅草割的,眼前仍然黑咕隆咚。我心里大急,屁股在地上一抵,挺身站起,哪知用力过猛,脚又站立不动,手又没抓握处,又一个狗啃屎扑倒在斜坡上。幸亏我急中生智,仿照先前的方法边滑边侧过身子,才勉强匍匐在斜坡上,那双“拖鞋”却陷在头顶几米远的泥土中了。
我气得屁股直差冒火,既然如此,老子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满鸟鸟说的“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不就是一道斜坡吗?吓得住老子?切!
我翻身站起,后仰着身体在斜坡上赤脚猛跑起来,哪管它深一脚浅一脚,哪管它皮开肉绽火辣疼痛?我的心里只剩唯一的信念,找到覃瓶儿和花儿,哪怕只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好歹也是一家三口生死不离。
耳旁风声越来越响,速度越来越快。不过我很讲究策略,当速度快得我无法控制身体时,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前梭一段,接着站起来又跑。这样跑跑梭梭,潜意识感觉前方出现一块巨大的障碍,我收势不住,临近障碍双脚一跳,快速蹦到空中。未几,脚踝一阵剧痛,我感觉跳上一处屋顶,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轰隆隆一阵响,接着烟尘呛喉,我从那屋顶一样的东西上面直插而下,紧接着一胯骑在一根似乎是挑梁的东西上,那两颗平日不用的蛋蛋痛得我全身神经扭曲,双手再也无力抱住那根挑梁,身体再次作自由落体运动……
“咚!”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重重摔在地上,接着满天的星星就像妈妈的眼睛眨呀眨,五脏六腑开始造反作乱,喉咙中涌出一股腥甜……
潜意识里,我双手胡乱扑腾,没想到居然摸到一只温润颤抖的手……
第十五章 遗失的世界(1)
我大喜若狂,顾不得全身肌肉扭曲,骨骼移位,颤声叫道:“瓶儿,是你吗?”却又一次发现,刚刚那一摔,又摔得我奶了气,这句话就在喉咙和锁骨之间,却硬是呕吐不出。——唉,没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鹰鹰,是你吗?”声音终于出来了,却换了主角。
我听见覃瓶儿低沉而颤抖的声音,拼尽全力翻身坐起,一把拖过覃瓶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那架势恨不得把她嵌进我的身体,生怕一不心她又从我身边飞了。那不争气的“猫尿”滚滚而下,呜咽一阵,终于出了声音,那声音转眼间由抽抽咽咽变成了呜哩哇啦——这是不是就叫“喜极而泣”?
“鹰……你……你箍得……我出不来气了!”覃瓶儿声音细若蚊蝇,却含着无边无际的欢喜和欣慰。
我稍稍松了松手臂,边哭边语无伦次地说:“瓶儿……太好了……呜呜……你没摔着吧……呜呜……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法力无边的玉皇大帝……呜呜……”
覃瓶儿却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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