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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坑——十米长,两米宽,三米多深。团长、营长和连长们都已经在指定位置上就座。田中少尉向团长鞠了一躬,报告道,“现在马上开始。”他命令一名勤务兵把一名战俘拖到坑的边缘;那名战俘还企图抵抗,结果被狠狠地踢了几脚。勤务兵最终还是把他拖到了大坑的边上,逼他跪下。这时,田中转向我们,逐个扫视我们的脸。“你们要像我这样把他的头砍掉。”说完,他抽出军刀,用长柄勺从桶里舀出一些水来倒在了刀刃上,然后“嗖”地一声举起军刀,抡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接着,田中站到了战俘身后,两腿分开,稍稍让自己稳定一下,随着“嗷”的一声大叫,那名战俘的头飞到了一米以外的地上。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溅到坑里。
那个场面着实令人毛骨悚然,我当时几乎无法呼吸了。我们每个人都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田中少尉对我右边的军官说:“你是下一个”。我被排在了第四个。后来轮到我时,我脑海里惟一的念头就是“不能做不体面的事情!”我可不想丢人现眼。于是,我向团长鞠了一躬后向前迈去。我本以为自己会害怕,结果却与我预料的正相反,我的脚站得稳稳的。一个瘦骨嶙峋的战俘跪在坑的边缘,蒙着眼睛。我把军刀从鞘中抽出,那把军刀是我姐夫送给我的礼物,接着,我就像少尉所演示的那样,把剑弄湿,站到战俘身后。那战俘一动不动,一直低着头。或许,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了。我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心想着我不能失败。我深呼了一口气,恢复了镇静,这时,我把军刀举过了肩膀,狠狠劈了下去。那个战俘的头颅被我砍飞了,身体倒了下去,一瞬间,鲜血喷了出来。空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我随后把刀刃上的血洗掉,再用纸擦干。可这鲜血已经凝固在上面,一点儿也不容易擦掉。
从那一刻起,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从肝胆之中获得了力量。在那之前,我每天晚上点名的时候,手下士兵那锋利的眼神都会让我感到不寒而栗。可当我那天晚上再点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了。我甚至再也看不到他们眼神中的那种邪恶。我感到我很鄙视他们。后来,当国防妇女协会在满洲国欢迎我们的时候,他们对我说,像我手下那帮士兵们的那种邪恶眼神他们从未看到过。可那时的我甚至已经根本注意不到了。
不久后,富永中尉就开始向那些新兵灌输大和民族精神。他们军官身上佩戴着军刀,那些普通士兵用的是刺刀。他们以此来证明自己足以担负起在中国的“神圣使命”。
富永说:“在训练的最后一个阶段,我们命令他们用刺刀去刺活人。在我做连长时,这通常是训练的最后一项。我们以此来检验军官们的胆量。那些战俘被绑在柱子上,蒙着眼睛。士兵们高喊着‘冲啊!’朝前跑去,刺向目标。有些人会在半路停下来,我们就走过去踢他们几脚,让他们重来。他们经过这种训练后再去干别的事情就非常容易了。”
多年以后,原川奈仍然记得拿中国活生生的战俘试验他的勇气的情形,他说:“那些战俘被蒙上眼睛,捆在了柱子上。他们的衣服上满是污垢,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有红粉笔画好的一个圈。刺刀训练开始的时候,教官就对我们喊道:‘准备好了吗?画红圈的地方是心脏,你们不可以刺那个地方。懂了吗?’我原来想,教官之所以在那个区域画上红圈为的是让这些新兵更容易刺到心脏。然而,我理解错了。原来,他们画圈的目的是想让那些战俘尽可能不那么快死去,尽可能延长折磨他们的时间。”
富永后来得出结论说:“我们就通过这些改变了他们原本的样子。原来那些孝顺的儿子、慈祥的父亲,敬爱的长兄从家乡被带到前线,他们在战场上残杀敌人,都变成了杀人的魔鬼。的确,三个月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变成了魔鬼。也只有当人性被完全抑制之后,士兵们才能够不顾一切、英勇作战。我们对此深信不疑。这就是我们训练士兵中的一部分。这,就是我们的帝国军队。”
部队行军要有军粮。军事专家们意识到,军粮的供应是战争中的根本部分。军队应该确保在战争期间有足够的军粮储备,还要具备一定的军粮转移能力,而这就需要巨大的军粮储备。日军本来想在“三个月内结束战争”,因此便没有费力运送军粮。他们解决军粮供应问题的办法就是靠“当地供应”,这其实是一种非常委婉的说法。
新闻记者赤阪一郎回忆起那些令人作呕的军官时说道,“他们自己其实根本不上前线,”“他们在东京时成天坐在那里研究战略,看上去好像很严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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