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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银子的货,也不值得大队人马护送。我们做镖行生意是逢百抽十,你这趟生意跑下来赚不过百十两银子,再加上返程的盘缠,可就剩不下什么了。”
冯老板脸上一红,道:“不怕您笑话,在福天镖局眼里,这千把两银子不算什么,但是对我却如身家性命一般,为了筹集这些银子进货,我将房子都押给了别人。万一这批货有点闪失,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镖头摇头劝道:“你干嘛尽说些丧气的话?放心吧,咱们只须脚底下快点,走出剑门,不过三四天的路程,便进了陕南境内,那边有福天镖局分号的弟兄接应,谅来不会出事。你不要害怕,这趟镖的安全包在我的身上便了。”
冯老板却没因他的保证而显得轻松,说道:“若能平安进入陕南境内,自然万事大吉。可是这剑门处处群山峻岭,地势险恶,怎的才能平安走过?唉,别怪我口里没遮拦,若是遇上绿林响马,不单货没了,只怕连性命都得搭在里面。”
听他这么一说,陈镖头也皱起眉头,道:“此地自古便是强梁出没的所在,害怕也没有用。咱们昼行夜宿,一路多加小心,也就是了。倘若真的撞上打劫,那便该着走霉运。不过,大伙儿横下一条心,拼了命抵抗,未必输给了他们。”
冯老板吓得脸色煞白,道:“我这次进蜀采货,是为求财来的,可不是来拼命的。陈镖头,您是老江湖了,可得给我想想法子,怎的才能平安通过剑门?”
陈镖头低头倒了一碗酒,慢慢喝干,半晌没有开口。
便在这时,忽听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片刻间,二十多匹骏马如一阵风般急驰而过,铁蹄踏地,激起一片烟尘。蜀、贵、滇一带的马匹,多是体态瘦小的矮马,跑在路上,也不显得出众。但这些马匹都是高大的良驹,在官道上放蹄飞奔,气势非比寻常。顿时,茶寮中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陈镖头一见,目光登时一亮,道:“是了,就这么办。”
冯老板忙道:“是什么了?您想出办法来了?”
陈镖头指着马队远去的方向,道:“冯老板,你可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头?”
冯老板摇了摇头。
陈镖头道:“事情说来也巧。这一带的武林人物,首推剑门剑宗的掌门人周鑫道。这位周老爷子不迟不早,刚好在七日前去世,今天正好是头七开丧。方才过去的马队,都是给周老爷子吊丧的人物,最当前的三人,便是周老爷子的三个师弟,在蜀北武林中大大的有名,胖的那人是三爷郑鑫岸,高的那人是四爷王鑫然,中间那人看来木木讷讷的,却最为了得,乃是二爷吴鑫貌……”
冯老板听得莫名其妙,至于那三人是胖是高,或是木木讷讷,全没放在心上,只道:“周老爷子的丧事,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陈镖头道:“周老爷子虽然死了,但门人弟子众多,剑门剑宗的势力犹存,大公子周正方也是少一辈中的佼佼者。咱们若能与他搭上一点交情,这一路可保通行无忧。”
冯老板道:“可是咱们与周家非亲非故,如何搭得上交情?”
陈镖头嘿嘿一笑,道:“若在平时,凭咱们的身份,甭说要见周少掌门,就是想进周家的大门也难得很。可是今天是周老爷子的大丧之日,咱们买副香烛去吊唁,在周老爷子的灵前磕几个响头,周少掌门非得还礼答谢,留咱们在庄里住上一宿。明儿咱们启程之前,就说路上不太平,向庄上讨一张帖子。将来以此为护身符,便能塌塌实实地赶路了。”
冯老板犹豫道:“这……这么做合适吗?”
陈镖头道:“剑门百余里内,谁不知道剑宗周家慷慨仗义?就算咱们办不成事,去磕几个头,也不损失什么。”
冯老板一想,也只能如此,于是匆匆吃饱了酒饭,又从柜上买了两对素烛、两筒线香,出门叫上随行的脚夫,推着货车,一同往周家而来。
剑门以北四五里地的半山腰上,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宅院。大门口悬挂着金边蓝底“剑门剑宗”横匾,门旁两个高大威猛的石狮,显示着主人的尊贵地位。石狮前用松枝白花扎起了一座牌楼,挂着白绢制的素灯,连两只石狮脖颈上也套了白布条。门前的旗杆上,挂着长长的招魂幡,不住的上下飘摆。
陈镖头与冯老板一行几人来到宅院前,吩咐脚夫们在院外等候,两人随执事家丁进入院中。只见好大一座灵堂,正面是一块连天接地的白色幔帐,两旁挂满挽联祭幛,领头的是一幅加厚的黑缎长幅,上面贴着四个大字“风范长存”,下方是一张黑漆条案,案上摆着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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