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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语出口,陆通登觉非业身子剧烈震动了一下,心中一凛,抬头便向他看去。他脸上涂了厚厚的易容药物,看不出脸色变化,然而眼中神色急切,分明是要想问甚么,又强自忍下,紧紧地抿起了嘴唇。
华菁抬起手来,擦了擦嘴角鲜血,微笑道:“承你手下留情,在下不是对手,”说着转身便要下台。
非业心中激荡,情不自禁地抢上一步,道:“且慢!”
一步踏出,突觉脚下一空,身子急速下堕。非业应变迅速,袖底一道锁链飞出,缠住了擂台边一个花架,略一借力,便向上飞起。蓦然间头顶人影晃动,一柄雪亮的长剑照他当头砍落。这一剑夭矫灵动,凌厉狠辣,来人显是一等一使剑的高手。非业手中抱了一人,轻身功夫原本便大打了一个折扣,这时身在空中,更是无从回转,当即伸指在那剑身一弹,当地一声大响,那一柄精钢铸就的宝剑从中断折,半截剑尖远远飞了出去。
这一阻碍,提起的一口真气登时便在胸间滞了一滞。对方反应极快,大喝一声,将手中断剑迎面掷了过来,紧跟着猱身而上,一掌向非业胁下拍来。非业侧头避开剑锋,随即反掌相迎,掌力甫交,忽觉左侧一道阴寒内力袭来,不偏不倚,却是正对着陆通背心而去。
非业身子急侧,将陆通身子避在一旁,便觉右胁下奇寒彻骨,被无声无息地印上了一掌。胸中内息骤沉,足下虚空,两个人一起向地底急落。
台下众人眼见奇变突生,都惊得呆了。擂台高出地面丈许,底下的人难见台面端倪,只听得地底訇隆隆作响,又夹杂着铮铮巨声,似是金属相撞。众人见这花会擂台下竟然伏藏了如此厉害的陷阱,相顾失色,无不心惊,心中俱掠过了一个念头:“难道是洛阳云家勾结了朝廷,要将与会的武林人物一网打尽?”其时朝廷虽不禁武,然江湖中人与官府互为疑忌乃是历朝常例。这一日宁王到场观擂,许多人心中早有些不自在。这时变故一起,登时人心惶惶,有沉不住气的伸手便去掏摸自己兵刃,心细谨慎的便四下察看退路。
宋大成大喝道:“甚么人!”飞身跃上擂台,一望之下,不禁张口结舌,只见台中央木板陷落,现出一个数尺见方的大洞,一块暗沉沉的盖板不知是金是木,严丝密缝,覆住了洞口。地底声音止歇,盖板下犹自有隐隐回声不绝。
他抬起头来,见洞旁站着三人,除去华菁,另有一个四五十岁,富商模样的中年人。第三个人苍白瘦削,蓝衫长剑,正是岐山派掌门池彦之。
那胖胖的富商模样的人向他咧嘴一笑,拱了拱手,道:“见过宋总管。在下唐维,原是天子脚下一个小小生意人,承沐天恩,现领内府采办。”他自报来历,只听得宋大成更是一头雾水。他武功虽高,却乏应变之才,只还了一礼,并不答言,心中只想:“花会擂台的事无关大小,皆由庄主同我亲力亲为——可台下如何来的这般机关?”不由自主,便向东首望台上云博看去。只见云博面色宁定,对这一场变故竟是有若不见。
唐维笑嘻嘻地道:“宋总管,在下同你引见引见,这一位池彦之池掌门,乃是宁王大人的幕宾,最受大人器重不过。”忽地提高了声音,向台下道:“众位不必惊慌。我等奉了宁王爷钧旨,擒拿一干作乱犯上的逆贼,却与洛阳云老大、花会擂台的众家英雄不相干。如今人犯既已就擒,便请……”
一语未了,突听得身后喀嚓一响,跟着“啊”地一声大叫。唐维愕然转头,只见洞口盖板破了一个大口,原本站在一旁的华菁却已不知去向。
陆通被非业抱在臂中,一齐往洞里直堕。耳畔风声呼呼,这一跌竟有数丈之深。黑暗中目不见物,只听得四下里吱吱嘎嘎声响不断,跟着头顶砰砰两声大响。——便在这一刻,一只脚踏上了硬地。
陆通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觉非业双足在地下一蹬,重又跃起。他手中提了一人,直若无物,虽不如陆通的拾羽步那般进趋如电,论起腾挪如意,则又更胜一筹。身形拔起,手中锁链跟着挥出,卷住了头顶一物,资力而上。
陆通不能如非业一般能在暗中视物,瞧不见周遭情形,觉出非业攀得数下,便停了下来,只暗自纳闷。忽然间头顶哗喇一响,天光泻入,所在竟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数十根精钢铸就的栅栏交叉扣合头顶,根根都有手臂粗细。
跟着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砰地落在笼上,距离两人头顶不到半尺。
原来非业一攀上笼顶,手中锁链自栅栏间急掷而出,内劲贯处,便将上方的盖板打破。锁链随之回绕,缠上了一旁的华菁脚踝。华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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