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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经常随母住在姥姥家,他舅父家中经常是高朋满座,来往无白丁。祖父又是一位追求真理、胸怀远大抱负、求知欲望极强的年青人,对他老人家来说,就好比久旱逢甘雨那么渴望,他乡遇故知那么欣喜,洞房花烛夜那么激情。在这样的环境下,耳闻目睹,耳濡目染,祖父自然是受益非浅的。
我没有赶上那个社会,但有幸认识祖父母亲的侄儿,也就是王冲宇老人,他比祖父小十二岁,我叫他老人家有根爷爷。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就是有根爷爷在我们张家取名为:张有根,在他家叫王冲宇。就和有根爷爷的外甥闺女一样,在她家叫吕艳芳(和二妹同岁,属鸡),在姥爷家叫王黄英。人长得像彭丽媛那么漂亮,歌唱得也像彭丽媛那样好听。
我在忻州商校读书那阵,因商校在忻州城西南方向的西门坡上,有根爷爷家住在忻州纺织厂宿舍,相距不远,步行也就是十分钟左右。遇上星期天,我就跑到他家,听他老人家讲过去的事儿。那时他已退休在家,他老人家的举止言谈,他老人家的风度,他老人家的气质,就可以想象到他父亲(王敦武老先生)当年的风采。
祖父十六七岁的时候,开始在县城做工了,相当于现在的外出打工。那时没有打工这个名词,但意思差不多,现在是出外挣钱,过去还有学手艺的意思在内。他老人家在一家铺子里学徒,结果是没干几个月,他就病了,只好回家休养。这时,距离我村二十多华里的田庄村“招聘”教书先生,依祖父在家学过的那几本书,应聘是富足有余的。于是,开始了他老人家近半个世纪的乡村教育生涯。自己喜欢,又有基础,教起书来,得心应手,何况他老人家性情温和,说话和气,待人接物,礼字当先,他的名声很快在附近村庄传开。
那年,祖父十八岁。
人们奔走相告,互相传说着:田庄村那位教书先生,真好!村里人不会用太多的形容词,所有的赞美之词,就两个字:真好!
这时,田庄村弓家沟有位弓老先生,他老人家知道后,经过多方面观察,觉得祖父这人就是不错。于是,托人把他二闺女许配给了祖父。弓老先生所托之人,名叫弓官有(取其音,其父名叫弓如清,父亲称如清姥爷,享年七十有四)。据祖母之侄弓中正记忆,官有老人与祖父是朋友,年龄比祖父小一岁,享年五十有七。依此推算,祖父生于一九零四年,官有老人应生于一九零五年。虽说老人双目失明,却是周围十几个村庄有名的能人,笙胡笛管,无不精通。并打得一手好算盘,也会捉称。捉称为方言,意思与计量有关。
以前,我将老人归类为民间艺人。据祖母之侄弓中正讲,过去的音乐,那是秀才们从事的极其高雅的一种活动,类似于如今的“文学沙龙”,或“诗歌笔会”;与现在的“八音会”,其根本是两个层次的概念。
老先生这位二闺女,也就是我的祖母,她老人家姓弓名讳海棠。
听父亲说,祖父比祖母大十岁。又听父亲说,当时祖父已经二十五岁了。照此推理,当时祖母只有十五岁;他们成亲的时间,大约是在一九二九年左右。按理说,祖父那么大了,娶个媳妇实在不容易,应该高兴才对!可对于一个穷人家来说,添一个人,无疑又添了一双筷子,也就是又添了一张吃饭的嘴,原本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这时就更加紧张了。家中只有二三亩旱地,遇个好年景,还能打几袋粮食,要是老天爷发了怒,就不给你下雨,你也没有办法。新粮没进仓,旧粮已经吃完了,只好东借西挪,要不就是祖母带上父亲和大姑回娘家住,一住就是好多天。名义上是回娘家走亲戚,其实是家里没粮吃了,到娘家混口饭吃。那个年代,有人没饭吃,被活活饿死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发生在你身旁,让你感到死个人是那么容易,不复杂,也不稀奇,就别说生老病死了。
这时候,祖父特别辛苦,省吃俭用,拼命挣钱,然后置田买地,先后买下二十多亩地。这时,家中的生活才多少有些好转,祖父在田庄村教了七八年的书,积累了许多教学经验,也结识了许多有文化的朋友。
后来,祖父又来到下社村(在我村西面,也在庄磨村附近)教书,下社村有赵全红、赵全恭兄弟俩,他俩都是解放前的大学生。赵全红是学政法的,还考取了县长一个职务,但是,他老人家看不惯官场上那种尔虞我诈的高级游戏,也就没有赴任,而是隐居乡里,为村民做些善事。据父亲讲,他老人家还是我大姑父(名讳邢联壁,本村人。一九二七年七月二十四日出生,二零零四年农历九月二十七下世)的姑父。小时候,我见过他老人家的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