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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虐倾向好吃懒惰的扶笙于是缩回脚又窝进了被子里。把手放在架在旁边的火盆上方,搓了搓手指取暖,嘀嘀咕咕:“这不是春日暖阳里么,怎么像是入冬似的。”
鸿钧说:“的确是春日无错。”
“那怎么……”说了一半便卡住,扶笙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中了那诡异的双毒才会如此畏冷,于是不再犯傻地沉默了。
他偷偷看了看鸿钧。道祖无论何时都一副风轻云淡地高冷模样,记忆力对方慌乱的表情倒是越发模糊了。此时对方就那么随意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目光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地共处一室,扶笙难免有些拘束,又有些恍惚。他半坐着身子靠在床头,浓密的墨色的黑发蜿蜒而下,仿佛大病初愈有些病态苍白的皮肤下青筋很是明显。
对于鸿钧会来搭救作死的自己,扶笙难免是感激的,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些尴尬,不提他们两人是前情缘的关系,便是陌生人,碰到这种事,扶笙也很难坦然。只是如果可以,扶笙当然更希望来解救自己的是陌生人。
犹犹豫豫半天,扶笙张嘴说:“青时呢?”
鸿钧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瞥了他一眼,淡淡说:“走了。”
扶笙一愣,有些狐疑,却也没深究。半晌憋出一句:“此事该谢你。我欠你个人情。”
鸿钧早已没在看他,只是平静道:“嗯。”
嗯?就一个嗯——?扶笙一怔,也不知道在失望什么,话题到此为止。鸿钧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扶笙有种莫名的心虚也不好意思若无其事地聊天。
想让鸿钧主动开个话题也不容易,而对方主动开口一般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体内有一股强劲的寒气,似乎阻碍了灵气周转。”鸿钧说。
扶笙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是怎么回事,该怎么解决。他看了鸿钧一眼,神色并无异议,便知道对方并不知道这个毒的问题。扶笙并不愿让鸿钧知道,只是问:“距那日之后……这是第几日?”
鸿钧说:“你仅是睡了一晚。”
扶笙又问:“这是哪里?”
鸿钧破天荒沉默了一会儿道:“城外树林。”
扶笙酝酿一番,终于下决心掀开被子,冷气瞬间沿着皮肤衣物的贴合处灌了进去。鸿钧神色微动,上前给他披了一件领口镶着雪白色绒软皮毛的黑色厚实斗篷。扶笙客气地道了声谢,伸手将斗篷系紧裹得严严实实。
“你要出去?”鸿钧开口。
“嗯,再不走动,怕是要生锈了。”
扶笙只觉四肢疲软,那药物着实厉害,三日之内如何找到功力深厚的男子帮自己解毒?即使找到,以扶笙内里极骄傲的性子如何受得了这般被迫屈服?说白了就是不甘心、傲气作祟。而鸿钧虽是符合要求,扶笙却更不愿张嘴祈求对方。
很快第一日便要过去,他却对此毫无办法。
扶笙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不怕死的。只是有些话是宁死也说不出口,有些事是宁死都做不出来的。这并非是宁折不弯。只是一种执着。他虽是个不能视死如归的,却也有自己的底线、坚持。
既是还有几日,又何必苦着脸。何况再坏不过便会以前的普通人。
斗篷里的拳头握了握,却又无力的垂下来。扶笙不着痕迹地叹口气。
要他如何心甘?
男子生来便对力量极为推崇向往,扶笙自然不例外。谁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人又如何,妖又怎样,魔亦无外!
他此生跟脚深厚,号令洪荒众多异兽修者,除去道祖魔祖他便是洪荒世界第三人!
平常心。平常心?
又要如何才能轻易做到平常心?
思及此,原本强装出来的轻松惬意尽数泯灭于眉间,如血暗红的魔性眸子阴晴不定,背对着鸿钧终是喉间一甜,一口鲜红的血液咳了出来,雪白的毛领上溅了几滴在上面,扶笙淡色的唇上残留着血色,还有心情感叹可惜这件斗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啪啪啪!!论儿子病娇了该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
☆、第 52 章
鸿钧把他身子掰过去,伸手给他擦了下唇边血迹,微垂着眼:“既是身子不适,便歇着莫要出去了。”扶笙抬手推开他的手,漫不经心道:“无碍。”
“斗篷很暖和。”他这么说着。
鸿钧皱着眉并指将毛领上的血迹用清洁舒擦去,复又给他拢了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