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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间,台上俞攸已自抱拳还礼,道:“谭少帮主过谦。太湖帮‘回澜七十二式’精妙异常,在下着实侥幸,才勉强胜得一招半式,将来有暇,还望与少帮主切磋一二,彼此同益。”
谭葭听他言中将太湖帮抬得甚高,心下颇喜,道:“少庄主若有暇到太湖一游,谭某自当尽地主之谊。”说着又是一揖,转身下台。众人见俞攸武功高强,却谦逊异常,说话行事大度得体,均不禁心生好感,忖道:“江南集闲庄百年望族世家,果然教导子弟有方。”
俞攸站立台上,眼光缓缓扫过人群,朗声道:“还有哪一位要来指教?”
话声甫落,人群中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让我来会会集闲庄的少主!”空中红影闪动,一人跃上擂台。众人看时,见是个年轻女子,修眉浓睫,容貌俏美之中带着英气勃勃。登时便有认识的人叫了出来:“是金乌派的莫姑娘!金乌堡危月燕堂堂主莫红亁!” 原来金乌堡自堡主金世霖以下,分成四路二十八堂,便以四象二十八星宿为名,危月燕堂属北玄武路第五座。
俞攸道:“原来是金乌派莫堂主。幸会,幸会。”顿了一顿,道:“却不知贵派金堡主何在?”
莫红亁双眉扬起,道:“凭你也配问我师父?”说着左手扬起,摆了个起手式,道:“姓俞的,出手罢。”语气大是傲慢无礼。
俞攸神色不动,道:“莫堂主是金乌堡主关门弟子,想来武功必是了得的。只是我有个规矩,从不同女子交手。”莫红亁大怒,左手五指箕张,自上而下往他胸口笔直插落下来。
俞攸闪身避过。莫红亁纵身欺上,右手疾出,抓向他腰间。纤指破风,嗤嗤有声,虽是女子,指力着实了得。俞攸凝步拧身,还了一掌。莫红亁冷笑道:“好哇,你终于肯同我交手了?”
俞攸摇了摇头,道:“莫堂主,贵派斗木獬、心月狐两堂堂主何在?”场中众人有略知金乌堡派里情形的,便知他口中所提这两堂堂主乃是堡主金世霖以下最举足轻重的人物,其中斗木獬堂为北玄武第一座,堂主便是金世霖之子金崇一;心月狐堂堂主华菁是金世霖第三徒,故而心月狐虽非东青龙首座,却统领东路七堂。
莫红亁道:“你打赢了我,再问我金师兄、华师兄不迟。” 两人口中说话,手下丝毫不停,顷刻间已经交换了二十余招。一个十指如钩,穿金破锐;一个两掌游动,曲劲舒张。台下彩声越来越是响亮,人人心中均想:“俞攸是集闲庄少主,武艺精强,那也罢了。难得金乌堡一个年轻堂主,又是女流之辈,竟也如此了得。”
忽然间嗤地一声,莫红亁抓下了俞攸右臂半幅衣袖,喝道:“姓俞的,你瞧不起姑娘,便让你尝尝姑娘的厉害!”一语未了,俞攸右手两指平伸,闪电般地一屈一探,已经按上了莫红亁额前“阳白穴”。
莫红亁身形顿住,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这便落败,一双妙目转了两转,情不自禁地便向台下看去。俞攸一招制胜,叫道:“莫姑娘,得罪!”随即退了一步,放开了她穴道。
莫红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地大声道:“姓俞的,你武功好,难道便能强凶霸道么?哼,这开封和洛阳两地,可不你姑苏集闲庄的地盘,轮不到你来撒野。”
俞攸道:“莫姑娘,在下到了开封,求见金堂主不得,在洛阳又寻不到瞿堂主、华堂主两位,往复奔波,碌碌无功,哪里谈得上‘强凶霸道’四个字?”
莫红亁怒道:“你将开封斗木獬堂、洛阳毕月乌堂的大门打得稀烂,门上金乌堡的纹饰都揭了去,还说不是强凶霸道?当着这里英雄,你倒是痛痛快快说一句,这些事难道不是你做的?”
俞攸道:“不错,那是我做的。”停了一停,缓缓道:“只因我要来请问金堡主和几位堂主一句,今年三月间,敝庄弟子俞敏在开封郊外被歹人所害,究竟是不便是金乌堡中人所下的毒手?”
众人听到这一句话,登时轰地一声,纷纷议论起来。俞敏数月前死于非命,据传便是身中金乌派的剑招,此事经姜道全一番说书,早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这时场中便有人想:“俞攸这般行事,那是认定了金乌派同俞敏的案子脱不了干系了。人命关天,俞敏又是俞梦得的亲侄子,两派怕是免不了要大起纷争。”更有人幸灾乐祸,暗道:“金乌派这些年威风八面,倚势欺人,终于给人上门去砸了他家的馆,那也是天道昭彰。”
陆通心道:“俞敏身上的伤,多半便是华菁这厮弄上去栽赃金乌派的。不过他既是堡主金世霖的徒弟,自己也在金乌派里身居要职,作甚么要挑动集闲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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