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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回来!你让爸等等我!”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我现在坐车去呼和浩特,然后赶最近的航班,今天下午两点多应该能到!你让爸等等我,让他等等我啊!”
今天甲方还要开会,走之前还得妥善断后,贵和挂线后急忙给郝质华打电话,铃声响了十多次,自动挂断,他毛躁地接着播,大骂这女人怎不接电话,也不想想现在是半夜三更。
第二次铃声响到七八下,终于接通了,手机里一个老头子严肃发问。
“你是谁啊?”
贵和看看屏幕上的名字,确定没拨错号,忙说:“您好,我找郝质华。”
“找她干什么?”
“我是她公司同事,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她父亲,这么晚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声音是性格的标签,贵和听这老头儿说话就知道有其女必有其父,不得已哀求:“叔叔,公司出了紧急情况,我必须立刻向郝所汇报,您能让她接电话吗?”
万幸老头儿还算讲道德,听了他的话将手机送到郝质华手中,过程挺长,还伴随上楼梯的声响,可见他们家面积挺大,至少是座二层小楼。
郝质华听了贵和的话,反应很果断。
“你把装资料的电脑和硬盘都留在酒店前台,在去呼市的路上把今天会议上甲方提的要求整理好用微信传给我。”
“您要亲自来?”
“不然还能派谁来?”
会议安排在下午两点,郝质华要想赶上就得马上出发去乘凌晨五点的飞机。这女人一贯刁难他,本次的仗义令人称奇,不过贵和没空多想了,他也得立刻前往呼和浩特,赶上上午10点半的航班才能保证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医院。
小县城计程车少,打车软件也不普及,他通过酒店联系了一辆车,司机看他急,乘火打劫地叫价1200,他一口答应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快快快。
十月末内蒙已经入冬了,路上雪花不请自来,流萤般扑向车窗,车灯勇往直前,却怎么也射不透酽稠的黑暗。贵和的心超越灯光,奋力指向家的方向,这时的家不是清安的高级公寓,也不是长乐镇的老屋,而是父亲的身边。
天亮时多喜的病情急速恶化,9点主治医生再找秀明谈话,凶信超出了家属的承受极限。
“病人出现序惯性多器官功能衰竭,颅脑也呈缺氧性损伤,必须转去icu才能接受深入治疗。可是我们医院现在icu没有床位,你们只能转去别的医院。”
秀明只关注一个问题。
“大夫,我爸还救得回来吗?”
医生咬咬牙,显然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才说出下面的话。
“实话对你说吧,病人这种情况已经不可逆转了,即使拉进icu插管,上呼吸机,也就是十几天的事。他的肾脏和肝脏都坏掉了,还需要做血液透析,你看他现在浑身肿成那样,扎针的地方都不好找啊。我母亲前不久癌症去世,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维持治疗对病人来说非常痛苦,说成活受罪也不为过。”
景怡了然了,怪不得这医生说话与众不同的坦率,原来有类似的过往,旁观和亲历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只有挣扎过方能更好的分清对与错。
佳音退而求其次问:“大夫,我爸还能醒过来吗?”
医生摇头:“他的脑水肿很严重,加上毒素损伤了中枢神经,再次苏醒的可能性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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