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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既然不是那么愚腐不化的人,那就好办多了。那咱们就抛开大义,只谈利益。”
李一德失笑道:“老夫还不知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呢,不知姑娘又能给老夫什么利益呢?”
竹韵道:“老爷子,我是芦州杨太尉的人,这次奉杨太尉之命,夜入银州城,是专程求见老爷子的,至于说利盖,杨太尉送于老爷子的利盖就是:确保李家声威不堕。”
李一德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道:“此言何意?杨太尉保我李家声威不堕?嘿!契丹、芦州联袂而来,兵临城下气势汹汹,银州城危在旦夕,我李家子侄助庆王守城,正为了保住我银州城。攻打我银州的是杨太尉,他反要大刺刺地说什么保我李家声威不堕?”
竹韵道:“老爷子此言差矣,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如果庆王不夺银州,又怎会引来契丹人和我芦州兵马声讨?老爷子不指摘庆王,反而舍本逐末,是何道理?庆王是契丹叛臣,他占据了银州,契丹萧后肯答应么?庆王一来,引来契丹铁骑,西北诸藩必遭池鱼之殃,银州防御使李光齐被杀,就是前车之鉴。为了避免我西北久陷战火烽烟,杨太尉这才挥兵来攻,正是为了一劳永逸,永除后急,老爷子雄踞西北数十载,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难道还看不透么?”
李一德哈哈大笑道:“如果杨太尉攻得进城来,还用得着派你一个女子偷偷摸摸来见老夫么?诸般花言巧语,不过是想诳老夫为你所用罢了。我李氏家族、无数子侄都在银州城中,如果与庆王为敌,恐怕要落个两败俱伤,你们在城外,能予老夫什么助力?”
竹韵反驳道:“庆王一日不死,契丹一日不安。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契丹必然要剁灭庆王。契丹兵马一旦西下,必然打破西北诸藩的平衡局面,为了永绝后患,西北诸藩也必然以庆王为敌,必欲除之而后快。因此,庆王在银州一日,银州就休想有一日安宁。
守银州?守得住吗?守得了一时守得了一世吗?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只在时日长短罢了。庆王据银州,宋国不会答应,契丹不会答应,府州、麟州、芦州不会答应,夏州李氏一旦腾出手来也不会答应,他在银州一日,兵灾一日不断。
我知道老爷子有李半城的绰号,可是尽管如此,老爷子又有多少子侄可供死伤?身为李氏家主,老爷子如今身处乱世,却仍可以锦衣玉、食,处之泰然,凭的是李氏家族在银州的势力,可是战事不断,死伤持续,老爷子睡的安心么?城外兵马损失惨重,对城中守军恨意渐深,一旦城破,银州城就是一个玉石俱焚的局面,唐国江州就是前车之鉴,到时候耶律斜栓一旦下令屠城,老爷子就算不怕一死,又何以对李氏族人做个交待?”
李一德目光一寒,沉声道:“姑娘有何高见?”
竹韵道:“银州军中,不乏李氏族人,据我所知,庆王夺银州,银州兵马有的溃散了去,有的遥奔夏州,投靠李光睿去了,但是老爷子的族人,却大都归顺了庆王。如今庆王于每户中抽调壮丁守城,其中更有大半是受老爷子驱策的,如果老爷子振臂一呼,这两路人马必然群起响应。老爷子献城有功,我家太尉必全力保障银州无恙,不受契丹兵灾。”
李一德目光闪动,久久方道:“契丹人劫掠成性,野蛮凶残,一旦城破,乱军入城,就算他们的南院大王恐也约束不住他们,杨太尉有何把握,能保我银州不受兵灾?”
竹韵嫣然一笑,说道:“老爷子,我家太尉敢这么说,自然就有这个把握。事关重大,我现在也不能透露太多的,如果老爷子拿定了
生意,决心与我家大尉合作时,就请拿出你的诚意来,那时,我家大尉自然会拿出一个让老爷子满意的答案来。”
她姹婷起身,悠然道:“在这银州城,李老爷子手眼通天,堪称地下皇帝,如果老爷子拿定了主意,想必自有办法与我家太尉联络,小女子这就回去了。明日,想必会有一些事情生,好教老爷子晓得我家太尉的手段。
为保银州李氏一族安危,还望李家主早做决断,告辞!“
竹韵坦坦荡荡走向门口,暗暗聚力做着戒备,门一拉开,院中出整齐划一的铿锵之声,刀枪并举,剑戟如林,这片刻功夫,院中竟已聚集了无数李家子弟,墙头、屋顶、假山、廊柱后面,则冒出了一个个手持诸葛连弩的汉子。
这样威势,看得竹韵暗捏了一把冷汗,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托大了,如果李一德现在喝一声“杀,“恐怕她马上就得被射成刺猥,然后剁成肉泥,那些隐形匿踪、奇门遁甲之术在这样的天罗地网之中也全没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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