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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敬的,所以如今的银州虽然兵荒马乱的,李一德家中却是安静如昔。
夜深了,清风习习,凉月当空,蟋蟀在草丛中唧唧鸣叫。一道身影飞快地绕过曲苑回廊,行过几处房舍,飞身上了一座亭阁。
这人是竹韵,李家也虽然是头一遭来,不过大户人家的建筑都有一定的规制,主房、客房、前厢、后厢,都有一定之规,只要熟谙这些建筑规矩的人,从房舍建筑上就能知道哪里是府中主人的居处,哪间屋子是一家之主的卧室。她站在亭上仔细打量一番,便飞身掠进一处垂花耳门,沿着一各碎石铺就的小径鬼魅般向前奔去”
李老爷子已经睡了,宽敞的雕花大床上,一个体态丰腴、姿容明艳的少妇穿着薄如蝉翼的羽衣横陈榻上,脸蛋儿红扑扑的,带着一抹酒醉似的酡红,睡梦中犹自露出满足、甜蜜的微笑。枕在她玉壁上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浓眉阔口,一部花白的胡须,正出微微的酣声。
竹韵掌着好,笑微微地俯身看了看一树梨花压海棠,满堂春意燕双飞的旖旎景象,转身把灯放在桌上,悠然自若地负着手,踱着步子打量起房中恃形来。
她虽不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子弟,但是自幼为继嗣堂做事,见惯了豪绰的居室,李一德这处卧室,拿帷床席,皆极珍异,富丽华贵之中双不带一丝俗气,世家有此气派本不稀奇,可是西北苦寒之地,有这样一户人家,却是难能可贵了。
竹韵在桌边坐下,顺手拈起壶来,斟了杯凉茶,喝了一口,赞道:“好茶,沏泡如此之久,滋味一点不变,这茶好,茶具也好。,她一说话,榻上的李一德猛地惊醒,霍地一下坐了起来,薄余滑落,露出**而结实的古铜色肌肤。年逾六旬的老人,竟有这样强健的体魄,平素保养的着实不错。
竹韵笑吟吟地坐在那儿,丝毫不介意李一德那**的身躯,她妩媚地眨眨眼睛,甜甜地道:“李老爷子,您好小”
“你是谁?”李一德嗔目一喝,旁边睡的正香的那个侍妾也惊醒了,陡见房中坐着一个一身青衣的俏姑娘,身前还横着一口宝剑,不禁惊叫了一声:“啊!”
竹韵笑道:“银州李氏,传承至今,殊为不易。李老爷子乐施好善,扶危济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素有君子德之称,如今眼见大祸临头,小女子着实不忍,今晚冒险闯来,是给老爷子指点迷津来了,老爷子不欢迎么?”
“啊!”那美妾又尖叫了一声,竹韵黛眉微蹙,轻嗔道:“老爷子,能让你的女人闭嘴吗?”
“啊!”那美妾随之又叫了一声,李一德蹙眉喝道:“出去!”
那美妾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也顾不得春光外泄,拔腿就跑,这时门外有人叫道:“老爷子,出了什么事?”
李一德道:“老夫没事,大呼小叫的做甚么,都滚得远远儿的。”
待那妾室出去,李一德把薄翕往身上一围,腾地一下跳落地上,赤着一双大脚板便向竹韵走来,从容不迫地在她对面坐下,上下打量她一番,开口问道:“姑娘自何处来,奉何人所命,要与老夫说些甚么?”
第025章 中计
竹韵见他举止如此从容,不禁钦佩地道:“老爷子如此胆色,小女子着实佩服。”
李一德呵呵笑道:“姑娘敢夜闯老夫的所在,这身胆色更是令人钦佩。姑娘如果想取老夫项上人头,想必方才就已得手,既肯弄出声息唤醒老夫,当然不会是想对老夫下手,老夫又何须恐惧呢?再说,我李家虽非龙潭虎穴,可也不是那么好闯的。这么多年来,还没人敢夜入李宅,防卫难免松懈,这才容得姑娘登堂入室,现在么……如果姑娘真要对老夫不利,再想安然离开,却是大不容易了。“
竹韵嫣然道:“这个我也相信。小女子自蹈险地,正为藉此表明小女子的一番诚意,老爷子可肯与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么?”
李一德用有趣的眼光看着竹韵,问道:“姑娘要同老夫谈些甚么呢?”
竹韵神情严肃起来:“银州李氏,汉家大族,如今为虎作怅,助契丹叛逆耶律盛坚守城池,老爷子身为李氏家主,难道……”,
李一德哈哈大笑,摆手道:“姑娘如果想用汉胡之分劝说老夫,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我银州李氏,于这西北苦寒之地挣扎求存,靠的是自家的本事,与汉胡有甚么关系?利益所至,汉人兵马对我们照样如狼似虎,只要处之得宜,胡人对我们亦可亲如兄弟,以汉胡之分来定亲疏远近实是愚蠢之极!”
“啪、啪、啪!”
竹韵轻轻鼓了鼓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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