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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雅道:“王爷糊涂,当今天下第一工匠,鲁一般正在府中做客。”
韩寐拊掌:“二公子果然知人善用。”
鲁一般以放他客家人回龙泉镇为条件,为韩寐赶制九龙杯,果然一分不差。韩寐赞不绝口,孰不知先皇的九龙杯本就是鲁一般的杰作。待到韩寐携九龙杯启程,司徒雅转身便一本正经吩咐暗卫九:“往后一月,我要清心寡欲,严以律己。”
暗卫九不明所以道:“是。”
司徒雅欺近无声道:“要是我向你求欢,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制止我。”
暗卫九这才想起,近来司徒雅与他十分疏远,几乎没行过房事了,他闷闷点头。
司徒雅挥挥手:“去罢,将韩寐赴京之事讲给我爹听。”
暗卫九领命告退。司徒雅推开后窗,一道白影悄然纵入。形容儒雅,举止翩翩,竟与他一模一样。
司徒雅压低声,对‘司徒雅’道:“继续替本教主攒银子,稳住益州城中的乌衣卫。倘若血衣教教主找上你,有意拉拢我九如神教对付突厥,你就告诉他皇帝昏庸好色,让他怂恿皇帝去。”
‘司徒雅’抱拳,清风和煦道:“教主放心,不换一定不负上命。”
☆、第六十七章
暗卫九在王府厢房找到司徒庆;毕恭毕敬将韩寐进京的事讲了一遍。司徒庆无动于衷;立在窗旁,凝望院里那支几乎斜进房内的腊梅。暗卫九低声唤道:“主人?”
司徒庆心神不宁道:“这几天;我总梦见一个人。”
暗卫九一脸茫然。司徒庆收敛神思,目光在他脸上徘徊片刻;又转向窗外的点点花苞:“带刀,你老实告诉我;在龙泉镇那晚,你与殷无恨;到底发生了何事。”
暗卫九怔了怔:“殷无恨喜欢步白秋,错将属下当成步白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
司徒庆眼中闪过一丝疑色:“这一月;我派人暗中调查过青城派;从争夺掌门之位的二弟子口中获悉,当年我离开欢喜教之后,步白秋等人,曾将殷无恨囚于暗室,不但下药逼他以色事人,且还当做牲畜欺辱。”
“以殷无恨的为人,”司徒庆沉重道,“他若把你当成步白秋,一定恨不得千刀万剐。”
暗卫九有口难辩。那夜发生的不堪事,他还历历在目。由此想到,近来司徒雅待他极为疏远。他似乎明白了,小主人表面上亲切如旧,实则,可能还是对他和‘殷无恨’欢好的事心存芥蒂。
司徒庆失望道:“你若曾向魔教求饶,从实道来,我也不怪你。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改,何必一错再错,撒那等与魔教教主苟合的谎。难不成,是想以此换得我那二儿子关怀?”
暗卫九呆了片刻,他在‘殷无恨’身下,是为了让小主人关怀……这想法,他闻所未闻。他以为只要他忠心耿耿,主人和小主人就一定会相信他忠诚。
司徒庆长叹一声:“算了,你走罢。”
暗卫九顾不得分辨是非,领罪道:“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司徒庆心烦意乱:“罚你有用?走罢。”
暗卫九又是一怔:“主人心意已定……不留不信任的人在身边?”
司徒庆怒道:“我司徒庆岂是小肚鸡肠之人!丹山镇,你不顾嵩儿求救,是嵩儿没本事,我不怪你。白龙湖,锋儿之死,我责问过你半句?你和司徒雅两厢情愿,我听之任之!然而,自从侍奉司徒雅,你就魂不守舍,寸功未立,反倒连连惹祸。现如今司徒府已荡然无存,蜀王待你何厚,你何必费尽心机,为魔教撒那种弥天大谎,非死缠着我儿不放,非留在我司徒家不可?”
暗卫九默不作声听完训,再回房,司徒雅已卧榻酣眠。
只不过这位司徒雅,已非司徒雅本人,而是九如神教的大风堂堂主金不换,以易容术见长。真正的司徒雅,在支开暗卫九时,已去了设在益州绸庄的九如神教分坛,连夜处理往后一月事务——在他看来,韩寐金陵一去,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为了暗卫九着想,他得尾随韩寐,到金陵皇宫走一趟。
暗卫九见‘司徒雅’睡得正熟,不忍心惊动他,便轻手轻脚将银票和账簿放在桌上。又解下蛊玉,和常用的短弯刀,一并放好。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到其中一柄短弯刀上,那柄刀有道纵横的裂纹。
他记得,丹山镇时,司徒雅吻了这刀身裂纹一记,至少那时,他能感觉到,司徒雅是喜欢他的。他情不自禁擢起这把刀,重新收进袖中。再次环视屋内,他走到案前,理好笔墨纸砚,在翻开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