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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喜欢上了小时候见过的一个哥哥,他很优秀,相貌好,家世好,还是保家卫国的勇士,我要做他背后的那个女人,等他毕业,我们就结婚。
姜郁从小听话懂事,向来是不叫人操心的,自从没了父母,她的话就少了很多,和同龄人在一起总是最安静的那个,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争取一个人,或者说她的爱情,决定得盲目、果断,而莽撞。
姜源至一听就知道这孩子已经泥足深陷,听不进劝了。
他说难得你这么喜欢一个人,叔叔成全你,让你做回主,只是你要看清楚,你想嫁的这个人,他人前显贵,八面威风,对你究竟怎么样,如果他对你和对别人一样,甚至对你不如对别人好,你该如何自处。
没想到一语成谶。
结婚以后席漠燃越来越忙,她能感觉到他是爱她的,但永远只在电话里关怀。见了面,他说姜郁,你要懂事,不是你一个人辛苦,他陪她睡了三四个小时,半夜就走了。
她从来没告诉他,他走的时候她是醒着的,可为了不耽误他的行程,她一直闭眼装睡。
夜里的越野车灯明亮刺眼,灯光从墙上一晃而过,她光着脚,穿着薄薄的睡衣和短裤,隔着百叶窗目送他离开,连一个拥抱都没有索要。
她怕她下楼送别,他还要担心她回来的路上不安全。
每次他回来,行李都是她亲手打包的,他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他随时会走的准备。
姜郁以为她能用意念支撑下去的,结果一件事让她的精神彻底垮了。
席漠燃有很多退了役的老战友,都是正直仗义的铁哥们,大多已有家室。
聚餐的时候大家拖家带口,聊得很尽兴,席漠燃在桌上笑着说我媳妇就拜托哥哥们照顾了,他那些兄弟答应得很爽快。
后来他们小区的暖气管道年久失修,腐蚀漏水,白天沿着暖气片滴下来,汇成一滩,藏在犄角旮旯,很难发现,漏了一天也不知道。
晚上楼下的壮汉跑上来拍门,索要赔偿,姜郁心慌意乱,抱歉地保证会帮对方重新粉刷,打电话找物业维修。
物业来了人,把暖气阀门关了,又走了。
更深露重,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收拾残局。
窗帘泡在水里,湿透了。
她想着把窗帘拆下来洗一洗,搬了梯子爬上去。
没人帮她扶着,她从高处摔下来。
人倒是没事,可结婚时胡新梅送给她的镯子裂了道缝。
第二天整个背上都是淤紫。
就这么点小事,物业拖了一周。
整栋楼的暖气是通的,阀门一关,一排房子的供暖全停了,家里冷得像冰窖。
楼下的男人天天来敲她的门,席漠燃不在家,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连累整栋楼没暖气,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实在不知所措,于是腆着脸找了席漠燃的战友帮忙。
席漠燃的战友当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姜郁感激地请两口子吃了顿饭,还给他们家小朋友买了一套《十万个为什么》。
她觉得这件事她处理的并无不当之处,可席漠燃知道后问,你真去麻烦人家了?
兄弟帮着打圆场,没事的,你别说弟妹。
姜郁觉得十分没面子,放了狠话:有种你今后不要来找我。
结果席漠燃真的一年没有回来。
因为地震,他的休假取消了。
那天飞机飞过他们家,他就像那治水的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姜源至闻讯动了怒,亲自去席漠燃的连队找到他,声色俱厉地说:姜郁早早没了爹妈,没指望你因此可怜她,可你把她娶过去,我这个做叔叔的没了护着她的名头,她今后只能单枪匹马孤军奋战。你要真那么大义凛然,大可以今生不娶,娶了她又糟践她,算什么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丈夫。既然你这个丈夫不称职,那就别当了,你现在就给我写离婚申请,如果你没法让上头批准,那就我来。
今时今日,那些曾经忍受的,不愿言说的委屈都以这种方式竹筒倒豆般倾泄出来。
席漠燃痛心疾首地说:“姜郁,给我一个机会爱你好吗?”
姜郁想席振群有句话说的没错,他们还没有好好爱过。
她脑子一热,昂首咬住了他的唇,松开,再咬住,咬得更重更亲密。
席漠燃被她挑起火来,顺势将她压倒在床。
扑克牌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