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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那人就不见了?忽然,她肯后有人咳嗽一声。
“谁?”她转过头问。
“俺。”是个男子声音。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
“在这。”
春玲这才分清,声音发自离她几步远的大树后面。“你是谁?怎么不出来?”
“俺是儒春。俺在歇憩。”
“啊,儒春!”春玲声音提高了,“你过来呀!”“你好了吗?”
“好啦。你过来吧!”
“你穿好衣裳了吗?”
“哦……”春玲这才明白他躲在树后的意思。她看一眼盖在身上的衣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穿好啦。”“儒春赤臂露胸,仅穿着裤衩,慢慢走过来。但他一见春玲只穿着内衫,又忙退回去了。
“过来吧,没关系。”春玲说着站了起来。
“你穿好衣裳我再过去。”
“你的衣裳我怎么穿?”
“穿吧,不穿叫人看见笑话你,也冷。”
“你呢,不冷吗?我不穿。”
“我身子硬。”儒春固执地说,“不穿俺不过去。”
春玲只得把他的褂子披上肩,儒春这才走过来。春玲瞅着他沾着泥沙发紫的光脊梁,说:“虽是伏天,下雨阴天也冷,别伤风……”
“我抗得住。”儒春说着,把给春玲铺的裤子蹬上腿,“你灌着没有?”
“没有。我给妈抓药去啦。你在这儿干么?”
“收拾地边,防雨水冲走泥土。你的药冲坏没有,要不要我再过河去拿?”
“不用。中药不怕湿。”春玲怀着激情着着他皱起鸡皮疙瘩的身子,心房一阵烘热。她这时对他简直一点气也没有了,依着感情,真想象刚才在水里那样,上去把他紧紧抱住。“儒春,俺真感激你!”春玲的脸透红,黑黑的大眼睛闪着泪花。
儒春有些迷惑地着她一眼,拾起铁锨扛上肩,说:“快走吧,你妈等药哩!”说着向庄稼地里去了。
这样的事,怎么能使人忘怀呢?何况春玲又是个感情丰富的姑娘!
春玲听着父亲的话,冷静地想了又想。在她心里,儒春的影子印得很深,位置很大。但使春玲的感情受到抑制的东西也很顽强,并且越来越强,竟至夺取了决定爱情的第一道关卡。儒春的不进步是她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不过,儒春的不进步,主要是他父亲老东山的责任,他把儿子约束住了。按姑娘的分析,儒春也算个被压迫的人,值得同情,说不定多做些说服工作,儒春会进步起来的。此外,春玲还有怀恋母亲的意思,她想,婚事是母亲给订的,能随老人的心愿,就尽量办到。就在这些复杂的缘由支配下,春玲开始做工作。但老东山把儿子管束得非常紧,除去上山下地,回家就把大门关严,老狗守在门后,使春玲很难和儒春照上面。一半次见了面,也是连神也没有定下,搭不上几句腔,就被老东山那粗犷的声音喝断。所以着不出儒春的思想和行动有什么显著的改变。比如,直至如今,儒春连民兵都还没有当上。渐渐地,春玲对他有些心灰意懒了,再加上繁重的家务和忙碌的工作,使姑娘不知不觉地放下了这个心事。
正当姑娘对恋人的情感处在矛盾中、苦闷里,不知从哪天开始,另一个人的影子不知不觉地印进春玲的脑海,继之闯进她的心房。春玲好象是突然发现,他那张白净的笑脸,穿戴整洁的身影,经常浮现在眼前,怎么赶也赶不掉。她真爱上小学教员孙若西了吗?姑娘惶惑起来。
春玲自母亲病故被家务累得不能再上外村高小读书,就跟本村初小教员孙若西学习功课。这位读过中学的教员,教春玲可用尽心力了。有时春玲忙不开身,他就上她家来上课;春玲开会至深夜,他也是不睡等着教。这把正为上不了学而苦闷的春玲深深感动了,她非常感激他,想帮他做点事。但孙老师说她家务和工作够忙了,什么也不要她做。他多末关心体贴人呵!在跟孙若西学习之前,春玲对他的印象不大佳。孙若西的特点干部都知道,说起来道理满嘴,名词连篇,眉飞色舞,可是实际干起来就不行了。春玲和他接近后,向他提出过批评。孙若西满口承认,表现真比过去好了,还向党支部提出申请,要求入党。孙若西还时常在春玲面前发泄对老东山的不满:“春玲,别看他是我亲姨父,我也要骂他,真是老顽固!有这门落后亲戚,真丢人!”他又叹息起来,“唉!姑且不说我姨父人老糊涂,可他儿子呢?你看看我那表弟儒春,象个青年人吗?真没出息。”
光阴荏苒,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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