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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又揉揉眼,“天上的银河,怎的忽而变成两把明晃晃的菜刀了?”那副景致也怪吓人的。
凌霄扑哧一笑,“你累了,我送你回厢房吧。”
我双目晦涩,连带着手脚无力,躺了半盏茶时间,双腿居然不争气的麻了。
我甚羞赧与他道,“我这水生植物,许是不适合长在地里头的。”
凌霄伏低了身子,将我大手大脚揽至背上。
困意当真让人恼,只不过一刻光景,我已然趴在他肩上昏昏欲睡了,只他还一味与我扯东扯西,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得人睡不安生。
他道,“小妖,私服说修行不可有太多的儿女私情,要抛掉一切私心杂念,心无旁骛。”
这凌霄当真罗嗦,我环抱着他的肩胛,缓缓嗯了声。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他声音里仿佛还带着笑意。他道,“你此番上山,我很高兴。”
我又沉重的点了点头,唔,这头忒重了。夜风吹得我脑仁疼了疼,我缓缓闭上眼,最后看见的,不过是山上皎皎的月光,及耳边呼啸而至的风声。
只拿凌霄当真说上了瘾,“我一直都在为着彼时未能与你作别愧疚,想着若是你来了,定然要将你带上此处看一看,好叫你知晓,我不是心里没有你的……”
凌霄一直说一直说,说得我耳朵起了茧子,只想闭上眼,好好的在这山上睡一觉。方才大师兄好心吩咐了,明儿还要早起修习的。
我伏在凌霄尚未长开的背上糊里糊涂睡着了,一夜无梦。
许是那天晚上睡得太好的缘故,翌日一早,天蒙蒙亮,大师兄便甚为好心的敲了我的房门,将我自床榻上扒拉出来,说是要上早课。
我洗漱完,穿戴齐整,便随着师兄们在前殿里寻了个位置坐下。
幸好早修的课只是资历较深的师兄轮流授课,讲的也只是一些流于浮浅的佛理道经,二师兄在上面讲得滔滔不绝,翻来覆去的讲,我便在下头翻来覆去的听。因着佛理甚为枯燥难懂,便让我这名本来昏昏欲睡的学生,更加的昏昏欲睡。听到最后受不住了,将经书摊开放在面前,匍匐着身子,趴在桌上睡着了。
即便是在睡梦中,我仍旧将二师兄授习的功课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只听得他讲到一个段落,课堂上忽而起了寥落窸窣的声响。
也不知是谁,轻轻敲了敲我的桌角,我的耳朵咚咚咚受了外音,咕咚一声抬起头来,囫囵道,“二师兄,我懂我懂……”
轰然一阵大笑,我揉了揉眼,将将对上师父柔和得似水的眸子,一双眼含笑望着我,望得我心里毛毛,“十四……”
我战战兢兢道了声,“师、师父,您今儿来得真早……”
有我这般不长进的徒儿么,修道课业的第一天,在第一节课上,便抱着书本呼呼大睡。是谁说师父不会这么早来的?是谁说早修就一定是师兄授辅的?我的声音里委实透了些无奈悲戚。
他淡淡笑着道,“小十四昨夜睡得可好?”
我一味的点头,“托师父的福,徒儿昨夜睡得很好。”
师父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十四可有认床,床榻睡得惯么?”
我面上红了红,挠了挠凌乱的头发,一时昏头,也不知道师父究竟是问了什么,只隐约听见有“床榻”二字,大脑来不及消化,便是脱口而出道了句,“师父您怎么一早便问徒儿床榻之事呀……”
彼时我定然睡眼惺忪得很,说的话也委实不入流得很,因着师父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忍住笑意。
哎哎哎,我挠挠头,我莫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不成?凌霄在一旁朝我挤眉弄眼的,可怜他那俊俏的小脸差点儿都挤歪了……
师父负手在身后,不知怎的,硬是将一袭白衣穿出些宝相仙气来。我抬眼瞥了一眼师父,又慌忙低下头来。
“嗯哼。”师父闷哼一声,纤长的手又在我桌子上敲了敲,“早课完自个去向师兄领罚吧。”
见师父像是要离开的模样,我一心急,双手便扒拉在师父身上不肯放手,如蚊子声呐呐道,“师父,师父,方才二师兄所言,徒儿都会背……”
“哦?”师父挑了挑眉,饶有兴致道,“那小十四便背给某听听看。”
我犹犹豫豫、期期艾艾的在案台上蹭了蹭,默默无言的背了几行字,眼睛又在书册上溜达了一阵子,最后在偷瞄及凌霄口语二者的合力之下,甚为艰难的把那段晦涩又晦涩的佛经缺字少句的诵了下来。
师父眼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