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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败坏一个官员的名声,还有什
个官员亲近的人亲口说出来更有说服力的办法呢?可王魁发对江逐流有知遇之恩,现在王魁发罹难进了牢房,江逐流却趁机敲诈,这话一旦传出去,江逐流的名声可想而知。
丁谓把这所宅院送给自己的真实意图,江逐流认为应该不出以上三个方面,甚至可能三个方面都有。想办法赦免泰顺号的不白之冤,对丁谓来说不过是轻飘飘的一件事情,但是丁谓却借机生出一石三鸟之毒辣计策。而这一石三鸟之计高明的地方就在于,江逐流即使能看破丁谓的用意,偏偏又不能拒绝。江逐流假如拒绝了丁谓的“美意”,王魁发怎么办?泰顺号怎么办?丁谓肯定会撂到一边。即使抛开泰顺号和王魁发不说,拒绝了丁谓,不能取得丁谓的信任,小皇帝赵祯交代下的委曲求全该如何实现?江逐流这处无间道又该怎么演?
江逐流不得不感叹,丁谓不愧为大宋宰相,心思之缜密、手段之老辣,即使江逐流识破了他的用意,却无计可施。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能称为阴谋,而是一种可以摆在桌面上来的阳谋。江逐流可以任意选择拒绝或者接受。
只是在丁谓的地位来说,他不愁江逐流不接受他的条件。他为刀,江逐流为鱼肉,江逐流若想救泰顺号,若想救王魁发,只有任他摆布了。
边走边想之间,江逐流已经来到了王魁财的住处。王魁财见江逐流返回来,立刻焦急地迎了上来拉着江逐流的手问道:
“江贤侄,事情可有眉目?”
江逐流点了点头,道:“王伯父,小侄此行幸不辱命。且到房内说话。”
到了房内,王魁财让其他人退开,江逐流这才说道:“王伯父,小侄方才在宰相丁谓府中饮酒,丁相向小侄保证,大伯父和泰顺号俱可无事。只是真定府距离汴京遥远,丁相的书信到真定府还有段时间,大伯父可能暂时还要在真定府的牢房多受几天罪。”
王魁财大喜过望,口中连声说道:“谢天谢地,只要大哥没事就好。真定府大牢的牢头已经被买通,大哥在里面受不了什么罪,多住几天算不得什么。江贤侄,让我如何感谢你才好?你不但救了大哥的命,也救了泰顺号上下数千口人的性命啊。”
江逐流忙道:“王伯父,当初大伯父对小侄有知遇之恩,此时大伯父有难,小侄回报大伯父是理所当然的。”
说道这里,江逐流微微一顿,语声有些艰涩起来,“还有,王伯父。方才小侄在丁相府邸的时候,丁相一定要把东榆林巷的宅院转送给小侄。小侄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来了。”
王魁财闻言一愣,神色就有些怪异。
江逐流苦笑两声,接着说道:“小侄知道,王伯父一定会以为,小侄是趁机敲泰顺号的竹杠。其实不然,小侄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中有些内幕实在不足为王伯父相道。当然,如果要证明小侄的清白,最好的办法是把这所宅院送还给泰顺号,只是眼下说来,这所宅院变成丁相送给小侄的,小侄再送还给泰顺号,不是摆明不把丁相放在眼里吗?这其中缘故还望王伯父多多担待。”
王魁财满脸堆笑说道:“哎呀,江贤侄太客气了,说什么送还不送还的?江贤侄初到汴京,是得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老朽其实已经命人到外边为江贤侄物色房屋了,只是时间仓促,尚未寻找到合适的寓所。现在丁相爷如此,正好替老朽了了一桩心思。那东榆林巷的宅院江贤侄就放心地住着吧。至于丁相爷那边,老朽再到外边寻找合适的园子,到时候买下来,由贤侄送给丁相爷吧。”
江逐流听王魁财这样说,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说出的话也是口不对心。偏偏他又不能解释地过于详尽。算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误会就由得着他误会去吧。
想到这里,江逐流摇头说道:“王伯父,不必再费心寻什么园子,一所宅院足以。你就安心在家里听信,半个月之内,大伯父必然出狱,泰顺号的封条也会解封。”
向王魁财交代明白,江逐流意兴阑珊地走了出来。第一次和丁谓直接交锋吃了一个暗亏,那么以后呢?既然到丁谓的手下工作,以后的时间长着呢!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长庆楼
二日,有山陵使司衙门小吏过来驿馆,领江逐流到衙敕,领了告身。
敕牒,就相当于后世的任命书,就是吏部火审官院交给江逐流那个用火漆封好的公函。这任命书是要交给所在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