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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买主借书与他,读完便即归还。寨子中人都不知道他何以能识字,他也并未告之于我。不知为何,他虽是日日都在山上打柴,一本书却是两天都不到就读完归还,而且还是熟背如流。是以镇中有钱人家倒愿意借与他。寨子中人却道他是瞎子点灯,白用功,这般一个鸟儿都不愿多呆的寨子,学那般本事有何用处。
“谁承想,你祖父这般努力终于感动了上苍。一日你祖父在山林间碰到了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说他本想到尤夕镇上去的,不知如何在茫茫大山间迷了路,还望我父指点。其时天色已然不早,你祖父怕他即刻行路路上出了意外,便将其领到自己家中。那时你祖父家徒四壁,那书生却也不嫌弃,当日便在破屋中住下。那书生见你祖父家中无一粒剩米,床头却放着几本书,皆是经世济民的经典。他原不料这穷乡僻壤中会有如此一个好学的樵子,大感遇见了知己。是夜,两人抵足夜谈,直至天明。第二日,你祖父挑着柴将书生送至尤夕镇上,两人挥泪作别,便如生死之交。
“送走书生,你祖父仍是打柴借书,一如往常。过了半月,寨中忽然来了一班人马,皆是简装束行,为首的便是那书生。只见高骑骏马,身披龙袍,与前般落迫模样已然不同。寨中诸人皆闭塞于这穷乡僻壤间,哪知道来的便是皇上,都齐来围观。寨中长辈见有外客,忙出来相迎。那披龙袍之人见有人出头,便问你祖父去了何方。你祖父当时还在山间砍柴,众人都说你祖父砍柴未归。那人又问可有人愿意将你祖父从山上请回来。众人皆说请不回来,只因你祖父上山一向都是一人前往,众人都不知这茫茫大山间,他会上哪一座。那来人也不着急,让随来人马就地搭下一个小营房,众人就在营房中歇息等待。寨中诸人只觉奇怪,围着帐营不愿离去。
“直至天黑,你祖父方从山上下来,见这寨中一处营房灯火通明,不知发生何事,未及将柴放下,挑了担柴便往营房去了。营房中与皇帝同来的都是朝中大员,皇上要摆驾到这般一个穷乡僻壤,已是大不以为然。到了寨中皇上却只为见一樵子,这樵子却偏偏架子还大,早是不耐。这时见你祖父挑着担柴便进营来了,都是大骂。你祖父只是不闻。忽地见帐中上首坐着一个穿龙袍的人,“噗嗵”一声,肩上挑着的柴一摔,忙上前行礼道:‘不知圣驾在此,多有突兀,还望赦罪!’帐外长者听得圣驾在此,也“噗通”一声跪在地面上,顿时帐外跪了大圈人。
“皇上却笑着道:‘请起,快快请起,你且看看我是谁!’你祖父抬头看时,却是在自家住过一夜的年轻书生。这时你祖父才知自己命好,竟于山林间与皇上交了朋友。皇上问道:‘先时朕与你夜聊,只觉你满腹经纶,如若在此苦挨一生,岂不埋没人才。现朕要归京城,你可愿随朕一同回京,朕与个丞相做做?’你祖父这几十年努力便是为了今日,岂能不愿,当下便答应下来。随驾来的大臣却不愿意,纷纷向皇上讨旨,要考较你祖父学识。皇上为了服众,尽皆答应。一时间帐内如群蜂共鸣,众大臣尽出难题,只望能难住你祖父。你祖父一一从容做答。众大臣见难不倒他,尽皆心服。你祖父便到了京城,皇上果是将丞相之位与了他,一时竟成佳话。”
朱玄冲在旁正听得入神,父亲忽然停住了,笑着道:“父亲也不用做什么丞相了,便在茶馆讲书也能活得自在。”
这一句提醒了朱真,朱真只顾讲先父的传奇了,却忘了本来目的。这也不怨朱真,只因此事确是传奇。当时匡无为的父亲匡嗣谙刚登皇位,丞相龙康便遭人谋杀,匡嗣谙知是朝中有人弄权。其时国势渐微,朝中已是一团乱麻,匡嗣谙登基后,打算励精图治,见朝中皆是皇亲国戚,或是官员推荐,却没有一位知己可靠的人。遍查朝中诸人,皆无丞相的胆识和气度,心中便寻思要自己外出寻贤,是以朝中丞相一职一直空缺。待得自己站稳了脚跟,在朝中地位巩固了,便南下寻贤。果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却让他在就要放弃之际找着了大贤。朱真父亲朱显文任丞相后,匡嗣谙如鱼得水,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国力日强。朱显文临终前,匡嗣谙问谁能继其位,朱显文向其举荐余道之。余道之上任后果是继承朱显文作风,与朱显文被世人合称为西卞二神相。
朱真神色郑重,沉声道:“冲儿休得玩笑,为父找你并非只为讲故事。”朱玄冲道:“父亲有何事?”
第九章 祸从天降
朱真道:“我且问你,你将来要做甚么?”朱玄冲道:“当然是与父亲一般,做朝中大官啦!”朱真问道:“这是为何?”朱玄冲道:“当官的威风八面,又可与民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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