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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导演自打开拍以来头一次开怀大笑,当下也跟着一起鼓起掌来,庆贺这一场顺利完成。其实他们不见得觉得这场戏特别精彩,只是有时候这是一种相互打气、调节气氛的方式。
工作人员各司其职,注意力通常只在自己那一块拼图上,而导演是灵魂,他不但要看细节,也要放眼全局,不但要看当下,还要考虑后期,才能拼好这一幅图画。《金戈铁马》眼看就要拼完,然而由于先天不足,即便囫囵了也不会多么漂亮,而作为掌控全局的创造者,李龄满意的最终也只能是个别部分。他有预感,剪辑之后的成片里这两个镜头必将是整部戏最亮眼的,他甚至可以单独拿出来去给学生当教材。
李龄站在一人来高的小断层边沿,看着下面保护气垫上还叠在一起的两个演员,咧开被浓密的络腮胡子包围着的大嘴,无声的笑了一下,不怎么好看,还有点儿阴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科学
摔的时候顾惜朝是在戚少商上面的,耳听着那边儿喊了卡、鼓了掌,这边儿工作人员都开始解威亚了,顾惜朝还赖着不动,戚少商推推他,“舒服不?你今儿便宜占大了,压老子三次。”侧头瞧见顾惜朝眉头微蹙,神情似是有几分痛苦,“怎么着,老爷的老腰又闪啦?”
顾惜朝用力一翻身,跟他并肩躺在气垫上,“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只摔了两次而已,老爷我一直挺皮糙肉厚的呀。”
“可拉倒吧你……”戚少商翻身坐起来,“打不得摔不得的,挨一下儿能睡一天!皮糙肉厚?您还真好意思说,就面部达标了吧。”
顾惜朝依旧躺着没动,只拽了拽他的大袖子。
“真没事儿么?”戚少商还是操心的命,立刻回头查看,双手托在他腋下小心地把他架起来,“拍武戏受伤很正常,一点儿不丢脸,你怎么老这样儿啊,死要面子可不是什么优良品质啊。”顾惜朝难得没回嘴,戚少商总觉得哪里不对,拉开点儿距离再看他,果不其然对方抿着嘴唇笑,一脸小得意,哪儿还有什么痛苦神色。
你会演我不会演么,老子可是英俊潇洒的演技派,戚少商也不说话,冷着脸掉头就走。顾惜朝以为自己玩得过分他真不高兴了,心里一慌赶紧拉他,“不会吧你,啥时候变得这么不吃逗了?”
戚少商继续往前走,没有甩开他也没有搭理他,顾惜朝不由自主就温言软语地说道:“好啦好啦,以后不逗你了行不?……我错了还不行么?”戚少商突然站住,回头做了个大鬼脸儿,顾惜朝吓一跳,然后扑到他背上,勒住他脖子,“戚大少你说的对,干嘛死要面子呢,真的是要散架啦!谁抓我壮丁的,好歹给我背回去啊,不能弃尸荒野!”
俩人这边闹成一团,周围几个工作人员看在眼里只觉幼稚又好笑,但是吧,又给人很快乐的感觉,有个小伙子说:“戚哥你们感情真好,我从来没见过明星在片场这么跟经纪人闹的。”
被人说破,顾惜朝登时松了手,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在外人看来,再闹腾再幼稚也不过是哥俩儿好的样子,然而他是不曾这样跟人勾肩搭背过的。什么时候已经跟他这样亲近而不自知了,这个讯号是良好还是危险呢?
“是经纪人跟我闹好吧!”戚少商叹气,“我这么随和的人少见啊。”
大伙儿都笑起来。顾惜朝看着他,这个人说的话不见得多么好笑,做的事很多人也都会做,但他总能让大家高兴。
顾惜朝确实觉得骨头有点儿要散架,脚踝处也略微有些不得劲儿,不过绝没到站不起来的程度,只是他突然间就忍不住想看戚少商操心的样子。这个人很体贴,像兄长像朋友,像保姆,也像热心的居委会大妈,他对此从起初的惊悚到别扭,到慢慢接受,再到如今几乎要习以为常,时间不长,却已经开始享受。有时候他想,要是自己当年的合约顺顺利利履行,可以发片做明星的话,那戚少商绝对是个理想的经纪人或助理;又想,自己这个经纪人常常被他个做艺人的照顾这实在不科学,能照顾多久呢,未来根本就是一片迷雾,就算他在傅氏的合约期内俩人可以一直搭档,也不过三两年而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糖衣炮弹要提防啊……然而人都是渴求温暖、好逸恶劳的。
李龄心情很好,拍了拍顾惜朝的肩膀,夸他表现不错,又跟戚少商说他这次带的人个个儿都顶用,戚少商小心眼儿地抓住话里的把柄,“我带来的人个个儿都顶用,就我没用?”李龄嘿嘿一笑,“你给了我一个最好的镜头。晚上收工大伙儿喝两盅儿,给你送行。”戚少商点点头,李龄却在琢磨,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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