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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怎么做怎么有的技术,李龄很不喜欢,尤其是在拍传统武侠的时候,所以他的戏总要以实拍为主,也就烧钱。剧组老早在这座山上勘查好了地形,找到一处矮得连崖都算不上的地方,也就一人来高,摔下去取个实景,剩下的再靠剪辑和特效。
经过前一天男二的断腿事件,保护措施做得更加严密,然而顾惜朝毕竟是第一次吊威亚完全没经验,高空坠落没出事儿,从气垫上下来连滚带爬却把脚给拐了一下。他没那个娇气的资格,但本身也是个倔强的主儿,是绝不肯上来就出状况受人笑话的,何况也不想耽误戚少商的行程安排,揉了两下活动活动觉得不大疼,也就没当回事儿。
片子出来效果还不错,然而李龄坐在监视器后头,拧着扫帚眉摇头,“看着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总觉得欠点儿啥。”
戚少商说风凉话,“欠点儿啥,欠智商呗。”
顾惜朝忍不住点头,“之前不是挥挥衣袖就把我给抽晕了么,虽然中间消耗了一点体力,也不至于一下就被扑下去。”
人肉炸弹的任务本来是男二的,他的武力值早有铺垫,甚至高过男一,人男一则是高智商、高武力、高正气的复合型人才,这也就勉强说得过去,然而执行者换成从天而降的小军官,还被两袖子抽晕过,就实在有点儿脑残了。
“这角色就是太高太飘,这么挂掉才显得特别傻缺。”戚少商蹙眉思索,“你要让他露出生而为人软弱的一面。”
“你本来就是加塞儿进来的,能不脑残吗?记不记得前两年投了好几亿的那片儿,富丽堂皇闪得人睁不开眼,结果就落了脑残俩字儿。”李龄明显地幸灾乐祸,“没戏给你了怎么露啊?”
“有人就是怨念自个儿没拍过那么大的制作,哎呦几年了这都忘不了啊!”戚少商懒得跟这老不休扯淡,损他一句赶紧说正事儿,“这么说吧,不要总在天上飘着,可以在地上滚一滚。”
这只是打个比方,然而顾惜朝简直不能更赞同,“俩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要么一个飞上云端,要么一个跌落尘埃。”
顾惜朝一转头,俩人呲着牙看他。李龄说:“年轻人,不要太文艺……来继续说说看。”戚少商说:“有点儿酸……不过重点是实操性。”
“形容是酸了点儿,”顾惜朝翻了个白眼,“不过解决方法很俗。给他弄一大力丸,或者什么天魔解体大法,总之就是瞬间暴走,暴完就死的那种开挂的玩意儿。好歹说得过去,而且观众见怪不怪已经认可这种模式了,我认为又俗又傻总要比智商为零有诚意一点儿,观众最恶心的是编导把他们当弱智,还自以为很酷很帅,其实就一跳梁小丑,跟那儿掩耳盗铃。”
“咳咳,我这都沦落到掩耳盗铃的地步了!”李龄有点儿挂不住,“奶奶的,欠什么都他妈的别欠人情啊!”
“小顾这是对事儿不对人,他又不知道你的难处。”戚少商给李龄捶肩膀,又向顾惜朝使了个眼色,“李导在片场什么时候哀怨过,咱那是铁血真汉子!”
“你快别恶心我了!”
顾惜朝倒是很淡定,“李导要是掩耳盗铃,就不会一直琢磨‘欠点儿啥’了。”
掩耳盗铃也许是一时口快,但这话多少有点儿找补的意思,不过李龄听在耳朵里偏又舒服得很,至少比戚少商那小子会说。
关于大力丸或天魔解体,跟男二意外挂掉一样,迂回处理难度不大;为了不显突兀,李龄又给顾惜朝加了一个镜头,在听说这种玩意儿之后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拍暴走小军官大战终极炮灰BOSS。
灰头土脸的小军官四肢如铁箍般死死扣住高人,两人在斜坡上一路翻滚,纠缠的身影从半空坠落,镜头里两人飞舞的发丝纠缠交错。而更吸引监视器后面导演的,是他们四目相对的眼神。小军官的眼神是简单的执着和倔强,只是要去完成生命中最后一个目标;高人的眼神则相对复杂,惊疑、不解甚至是一点恐慌,但似乎又有一丝领悟。眼神儿这东西说起来玄乎得很,最重要不同的人能体会到不同的感触。
空镜头里已不见人影,只余被风卷起的苍黄落叶上下翻飞,像是一幅泛黄的水墨丹青,将过去和未来缓缓地定格在这一瞬间。
“卡!”大伙儿都松了口气,导演这一声喊得可有点儿迟。李龄终于看到这部戏里第一个让他感到满意的镜头,激动地冲上去,大力拥抱了一、二号位机的俩摄影师。
工作人员们经受了几个月的折磨,戚少商良好的镜头感、强大的气场和自如的表演自不用说,顾惜朝这个临演的表现也相当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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