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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他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却一直把手上的戒指转个不停。
手机短信响,他瞧了一眼。
“见鬼的满足。”
孙镜笑,但很快,笑容就收敛不见。他走到老旧的木头壁橱前,吱吱嘎嘎地拉开左边的门,抽出里面的小抽屉。
那儿有两个长方型的铁皮盒子,他打开了一个,里面是些银元、黄白金戒指、金锁片,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玩意儿。
孙镜用手拨了拨,又打开了另一个盒子。
他的眼睛直盯着盒子里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把其中的一件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块青黑色的长方型铜牌,约正常人手掌的三分之二大小。上面浮雕着一个有着许多对翅膀的天使。他长长的头发把脸遮住,下半身浸在火焰之海里。而在他的身上,翅膀上,甚至火焰中,若隐若现的有许多只眼睛。这些眼睛有的闭着,有的张开一线,有的圆睁着,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有许多只眼睛在注视着你。
孙镜只盯着看了几秒钟,心里就涌起极不舒服的感觉。他把铜牌翻过来,在左下角,有一个缩写。
“C·C。”
CamilleClaudel,卡蜜尔。这显然是她的姓名缩写。
这就是梅丹佐铜牌,弗洛伊德实验的参与者进行神秘仪式的必备道具!
每个人看见漩涡逼近,都会努力逃开。实际上,许多时候早在你看见危机之前,就已经身处其中了。
注1: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一年,约三万多名从欧洲各国逃出的犹太难民来到上海。其中大多数居住在以摩西会堂为中心的十几个街区(今上海市虹口区内)。
注2:斯文·赫定(一八六五…一九五二),瑞典探险家,作家。他五次来到中国,在中国和中亚的探险时间逾三十年,是楼兰遗迹的发现者。
四 试应手
孙镜手掌苍白,青黑色铜牌压在掌心,发散着让人压抑的沉沉死气。铜牌上浮雕火焰冰冷燃烧,上面的无数只眼睛,冷漠地洞察一切,让人想到“天地不仁”,没有半点上帝慈爱的味道。
这铜牌如此怪异,连孙镜身边有着大鹰勾鼻的老年白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Metatron。”孙镜冲他笑笑,告诉他铜牌上天使的名字。这显然是个犹太人,他肯定知道梅丹佐是谁。
犹太老人却立刻皱起了眉,表情变得相当不愉快。
孙镜这才想起,犹太教义反对偶像崇拜,任何对上帝形象的塑造都被严格禁止,天使也是这样。
他耸了耸肩,却没有把铜牌收起。如今的摩西会堂早已经不是犹太教教堂了,只是个纪念性的袖珍博物馆。那些当年曾在附近住过的犹太人多年后再次造访中国,这是必然要来的一站。身边的老人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身为犹太教拉比的威尔顿曾在长时间里,每天对着这样一块雕了天使像的铜牌进行神秘仪式,显然严重违反了犹太教义。从这个意义上说,弗洛伊德的神秘内心实验就像是引诱人堕落的恶魔,或者,是伊甸园里的那条蛇。
孙镜正站在摩西会堂的礼拜堂里,圣柜室前。
圣柜室是礼拜堂内的一个无门隔间,浅浅的进深不到一米。在摩西会堂还是教堂的时候,圣柜中供放着《摩西五经》羊皮卷,现在那儿当然空无一物了。
孙镜低头打量脚下的地砖,然后弯下腰去,拿着铜牌,这里敲敲那里敲敲。
“笃、笃、笃、笃、咚!”
“你在干什么?”犹太老人用英语问他。
“这下面是空的。”孙镜回答,把一块地砖指给他看,“这块地砖四周有细缝,你看到了吗?”
老人惊讶地弯下腰,很快就蹲在了地砖前。
“祝你好运。”孙镜说着,把梅丹佐铜牌揣进裤袋,走出了礼拜堂。在他身后,原本在堂内参观的几个外国人都围到了犹太老人身边。
没人会有好运,包括早已把威尔顿藏宝挖出来的韩裳。
这是韩裳录音里最容易验证的两个内容之一,摩西会堂圣柜室前的藏宝地洞。另一个,是茨威格写在自传里的诅咒记录。
《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茨威格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孙镜在书店的名人传记区找到了它,在这本书的前三分之一处,他看见了相关的段落。三名演员的名字是AdalbertMatkowsky、JosefKainz、AleksanderMoisiu,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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