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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风下。所谓百步拳,那就是说百步之内你都要挨拳头,逃不掉的。屋里的油灯全灭了。那是被沙彦子的拳风扫灭的。很快屋里又亮了,邝校长两掌上窜出老高的蓝色火苗。洛容女校的师生们也都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双手用力摩擦,使两掌上窜出蓝色的火苗,只不过她们不如自己的校长内力深厚,把火苗撩拨得很高。师生们四下里站开了,屋里被照得雪亮。
此时,男人们都傻了,洛容女校师生亮了此番绝技,让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妖法。简直是妖法惑众。秦大江在心里咒骂道。
沙彦子可不受干扰,仍然一拳紧似一拳挥向孩子们。两个缺乏实战的孩子,感到沙彦子的拳风无处不在,拂在脸上隐隐作疼,知道再要“腾云驾雾”,那是不成了,等到邝校长第三次念出“龙凤现身”,两个孩子已完全领会了邝校长的意图,一飞冲顶,在空中来了一个转体,一前一后摆开了阵势,俯冲下来。
沙彦子顿时慌了手脚,好不容易让过了禧禄,却没有让过宦小宜,被冲翻在地,接连掀翻几张桌子。两个孩子也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先后翻倒在地,久久没有爬起来。祥鹤楼上,一片杯盘狼藉。
窗外的江上,一声清亮、婉转的笛声响起。那艘灯火辉煌的大龙船顺流而下,三面风帆迎风招展,船上人影幢幢。
魏老四跳起身,“我们回船去,走,走。”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转身气呼呼地走掉了。余下雕龙帮的门徒们发一声喊,都争先恐后地跑下楼了。楼屋空了许多。
秦大江苦笑,还得装出大人大量,他走过去把沙彦子扶起来,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雕龙帮的人都走了,我们也都走了吧。邝校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他双手抱拳。
“后会有期。”邝校长回答道。
沙彦子正眼也未敢看邝校长一眼,跟在秦大江身后,混在大伙儿中走了。
屋角里的油灯又被点亮了。邝校长等熄了掌上的火苗,奔向两个孩子。没有想到,两个孩子翻身纵起,嘻嘻和嘿嘿地笑望着她。
小宜说:“邝校长,我妈妈真是洛容女校的学生?”
邝校长说:“那当然。为什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小宜回头望望廖老师,说:“有人骂我妈妈。邝校长你说,我妈妈该被人家骂吗?”
“你妈妈是洛容女校的光荣,所有的女人都应该为她今天的成就感到骄傲。”
“我喜欢你,邝校长。我喜欢洛容女校。”小宜说。
“洛容女校也喜欢你,你来我们女校学习吗?”邝校长如是说。
“我妈妈不在家,我怕我走了,妈妈回来不见我了怎么办?”
“好孩子,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等我妈妈回来。邝校长再见”她拉着禧禄嘻嘻哈哈地跑下楼了。
三 ;归乡省亲
天启6年8月,孟岱年一身鲜亮的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在十几骑亲兵护拥下,进了柳州东城门。
关外战事正紧,望着猛然间在街上奔驰的这一队剽悍自信、戎装齐整的军人,老乡们惊讶的目光说明他们低落的情绪是何等的敏感。多年来他们见到从前线回来的军人形象,不是残肢断腿、神情痿靡,就是衣衫褴褛,像一些街头乞丐。难道2月的宁远大捷靠谱?如果说,宁远取得大捷,那么与宁远相隔不远的觉华岛被鞑子杀了七千多军民,损失财物无算,又作何解释?在这远离京城的最南端,有关大明王朝皇帝种种昏庸无能的传言毫无禁忌地在人们口中相传,发泄着对朝廷的不满。作为与大西南诸省水陆交通的枢纽,柳州感受到的消息,常常远比内陆繁华的大都市更为灵通畅达。什么样的信息都有,而柳州人未必照单全收。他们有自己的是非判断标准。自明朝太祖恢复汉人江山、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以来,大江南北都流行以北京为准的官话,所以外省人来到柳州,也不难与当地人沟通。
天启二年,时任兵部佥事的袁崇焕,回到祖籍老家广西藤县。广西子弟骁勇善战,这一点格外让袁崇焕看重。他到诸多州县鼓动、游说广西子弟,介绍关外形势,宣传他的平辽方略,很多热血男儿认定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便义无反顾地报名充军,远赴辽东战场。孟岱年和他的师兄弟和徒儿们就是那年去的关外。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作为龙城派掌门的他,孟岱年几乎席卷走了龙城派的全部,几百个好兄弟一去五年未回。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埋骨辽东,永远不能回来了。柳州从此少了龙城派,三派鼎立,变成二派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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