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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信任,每每议事都会询问他的意见,似非常敬重他。
流苏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
不知是为冬至,还是为她大哥,或者两者兼有。
在惴惴不安中,流苏终于听到了不好的消息。冬至被行刺,刺客正是她的大哥,且她大哥已经被冬至捉住关押了起来。
流苏站在院子里,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待看见浑身是血的冬至被抬进屋时,她脑子更懵了。
☆、第五卷:流苏
冬至就躺在他们一起睡过的床上,胸口的血染红了床单,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许久,她才艰涩地问道:“他怎么样?”
他会死吗?流苏问不出口,她害怕听到她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大夫没有回答她,待开完了方子后才徐徐说道:“幸亏王爷的心口比常人偏差了些,不然这一刀必然毙命。”
听到冬至不会死,流苏松了一口气。她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冬至,冬至虽情绪不多,但他不该如现在这般。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陪着他,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置她大哥,但她真的不想求情,明明她已经给过她大哥很多次机会让他离开,但他却一意孤行陷她与他自己于危险之中,在他杀冬至前,可想过她会如何?
直到冬至醒来,流苏一直都陪着他。见了她,冬至一如往昔的平静,只是盯着她红红的眼,问:“你哭了?为什么?”
流苏道:“我担心你。”
“担心我死了?还是没死?”
流苏看着他的眼,道:“我害怕你死了。”说完这句话,她看到冬至眼中有了愉悦。
他道:“如果我没死,你的大哥就会死。”
流苏沉默了少许,道:“我知道,可他从未想过我,他只在乎他的名垂青史。”
闻言,冬至笑出了声,他道:“那我让他名垂青史,可好?”
流苏道:“现在,我的家人只有你,他。”在等待冬至苏醒过来的一夜里,流苏想了很多,她想,这个男人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虽从不曾甜言蜜语,但却温柔以待,在他身边,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
她贪念这份岁月静好,哪怕付出一切,她也愿意留在他身边,只为他给予她的,只是她一直以来渴望的。
冬至受了伤,却不妨碍他将她搂入怀里,她小心翼翼地避让着他的伤口,小声说道:“你别动,当心伤口裂开。”
冬至声音愉快道:“放心,这点伤,我死不了。”曾经,他受过比这个更严重的伤,但是他依然活得很好。
后来,流苏才知道她的大哥早就死了,在偷偷摸摸想来找她密谋一起杀了冬至时就死了,她见到的大哥只是一个裹着他大哥皮囊的人,冬至的人。
流苏想,冬至之所以要这么做,恐怕也只是为了试探她。
流苏时常想,如果她选择了她大哥,冬至会杀她吗?
会吧?
但是,流苏从来不会做假设命题。因为她已经选择了冬至。
现在的她很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短暂到流苏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太真实美好,让她沉迷,只是城外喧嚣的提醒她,这场梦结束了。
红瞳始终都不能被这个世界所接受,铺天盖地的厮杀声不绝于耳,她怀抱着怀里的孩子,坐在房间里,一盏烛火燃烧在她身旁,她知道如果冬至败了,等待她的只有死亡,而她再也无法忍受再一次看着一个孩子死在她的面前,不如就带他一起去吧!
流苏想哭,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这是一场残酷的厮杀,三天三夜的嘶吼声,绵远不断,流苏想,或许尸体堆砌的人梯已经瞒过了无双城的城墙,或许冬至已经满身是箭还强撑着战斗到最后,或许,叛军已经杀入城中了,或许……
流苏低头去看怀里的孩子,他还那么小,那么天真不谙世事,可他马上就要死去了。
她纵使如何舍不得都没有办法。
这是个吃人的石道。
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
油灯灭了又点,点了又灭,不知过了多久,喧嚣逐渐停了下来,流苏的心紧着,恐惧着。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能听到蝉鸣声,凄迷的,绵长的,像细细密密的针钻入流苏的耳里,扎入她的心里。
在蝉鸣声中,流苏听到了脚步声。
她一手执油灯,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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