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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我就后悔了,果不其然,瑞士先生慢条斯理地打开记事本子,慢慢地
说:
“让我瞧瞧——对,明年七月的时候我应该可以吃晚饭”
七月,那个时候,地球是否还运转着、太阳是否仍旧由东边升起,我都不能确
定呢!
我由衷地羡慕起笃定的瑞士人来。
人道难为
4月5日,瑞士全民投票表决政府是否应设法阻挡太多的难民涌入瑞士。
百分之六十五的人投赞成票,反对者却大声指责瑞士违背了立国的人道精
神。
1956年, 匈牙利爆发革命,成千上万的匈牙利人逃亡国外;瑞士收留了16000
人。1968年,捷克发生动乱,瑞士接纳了114000名逃难的捷克人。1975年,越南沦
陷,上万难民——大多是中国人,漂流海上。美国只收年轻力壮、具生产力的难民,
瑞士却特别容纳孤寡残障,欢迎近9000名难民到瑞士定居。
1986年,来自非洲乍得的穆兀瑞在瑞士要求政治庇护,被政府拒绝,他的瑞士
邻居,共10个人,与穆兀瑞一起绝食抗议,要求政府改变主意。
以红十字组织驰名世界的瑞士,一般以自己的人道主义为荣。多年来不断地接
纳难民,比较贫困的邻国百姓又不断地渗透进来打工赚钱,今天的瑞士已经有百分
之—卜五的人口是外国人,也就是说,在六百万瑞士人中,每六人就有一个外国人。
在苏黎世坐一趟电车,随时可以听见各国的语言。
瑞士是个极小的国家,又极度缺乏自然资源,整个国家的财富主要依赖观光、
精密工业,以及银行业,换句话说,大多是脑力的经营。眼看着外国人越来越多,
瑞士人心里的不安全感也越来越深。这种想保护自己的不安全感与传统中的人道主
义形成一个两难的矛盾。这个矛盾就在执法中表现出来。1980年以来,有五千名来
自锡兰的Tamil申请庇护。 六年以来,政府只处理了将近2500个案子,而真正获得
政治庇护的,不到100人。
去年夏天,国会通过了一个新的难民法案,给予政府权力在必要时阻止任何难
民进入瑞士国境,同时把考核难民身份的职权下放给地方政府。这个法案立即引起
社会的注意。反对人士很快地诉诺行动。在瑞士,任何政府的决定人民都有否决权。
短短的几个月中,反对人士收集了六千个签名,要求对新法案由全民投票表决。
4月5日是投票日。投票前,掌管难民部门的官员预测说:“可能会是五十五对
四十五之比,赞成限制外人入境。”结果却出乎意料:百分之六十五以上的人肯定
新法案,而且投票率是百分之四十二,比一般要高,显示瑞士人对“外人入侵”这
个问题有高度的关切。
这样一面倒的投票结果,明白地表现了瑞士人对外人不欢迎的态度,这种态度
当然其来有自。
一方面,瑞士人觉得外国难民坐享其成是不公平的。“我们的政府,用纳税人
的钱, 辅助难民, 供吃供住不说,还加零用金,”一个投赞成票的苏黎世人说,
“但是瑞士自己的穷人——瑞士不是没有穷人,住在山里养牛的那些农人,生活很
清苦的。他们辛辛苦苦从早做到晚就赚那么一点点钱,跑来瑞士的难民不必工作就
有我们的政府养他们——这当然不公平。”
当瑞士人发觉来自锡兰的难民把瑞士发给的福利金寄回锡兰给亲人时, 这种
“不公平”感就更深了。“用我们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养他一村子的亲戚?”一个
花店老板很不高兴地说。
文化差异也往往造成冲突。一个去投票的家庭主妇抱怨着说:“你看我们楼下
的南斯拉夫人,一家人到半夜十二点还哗啦哗啦地制造噪音,小孩子蹦来蹦去,他
们烧的菜也有个奇怪的味道,有时候从早上八点就开始烧莱,好几个小时整栋公寓
气味弥漫,窗子关了都挡不住那个奇怪的气味。”
有洁癖、爱安静、中规中矩的瑞士人如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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