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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佳媛扭过头看了一眼孟云心,悠悠地给出了对于自己事业无成的结论。
“你一直没放弃专业?”
“怎么说。我也曾经遭遇过你类似的困惑。其实我现在做的工作,远远脱离了当初咱们所学的专业。若是按照我的专业,我也是在技术部门画图。你知道那也是我所不擅长和不喜欢的。我也换过若干个工作,但是幸运的是,我一直没有离开汽车行业。我记得我的上司哈森先生说过一句话,技术越做越窄,管理越做越宽。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所以,所幸我还有相对稳定的工作。”
孟云心回答道。
两年后,丁佳媛想回家了。
她折腾够了。
和胡杨吵架负气一走两年,她也缓过来了。
这两年间,她偷偷往家里打了几次电话。都是胡杨接的。
第一次她没有出声儿,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她多想此刻女儿能夺下爸爸手里的电话,问:“是不是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
丁佳媛接过孟云心递过来的纸巾,哭着说:“那样的话,我一定挺不住,会立刻飞奔回家里。”
后几次电话丁佳媛直接问胡杨,“女儿怎么样?该上三年级了吧?长高了没有?让她过来接电话。”
胡杨先是温言软语地要她回来,一切好商量,后来俩人逐渐在电话里争吵,经常是不欢而散。
现在她自己打算回去,而且她这么折腾两年,也没赚到钱,没实现她当初离家出走时的期望,自己也觉得灰土土的。况且,回去还接着过那样的日子吗?她已经辞职了,回去也没有工作。
但是她强烈的想见到女儿,两年了,女儿该上三年级了,是不是长高了呢?她学习怎么样呢?
她忽然很是自责,她觉得她应该伴在女儿身边,给她讲课本,带她学钢琴,教她学跳舞。就像她小时候女儿的外婆那样。
她决定偷偷地回去一趟,哪怕只是远远地望一眼女儿。
当她奔波千里回到那个小县城,悄悄地躲在女儿学校的门口打算给女儿一个惊喜时,她看见的却是女儿的奶奶来接她放学,而不是爸爸。她愤怒了。
“他干什么去了?!工作忙成那样?!连女儿放学都不接?”
她怒气冲冲的冲到女儿近前,一把夺过来女儿,蹲下来双手扶住女儿瘦小的肩,看了又看,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还没等她看清楚女儿的样子,旁边女儿的奶奶一把又夺过孩子,嗷嗷嗷就喊了起来。
“你这个坏女人!你抛夫弃子跟别人跑了,你还有脸回来!你离我孙女远点!别把她带坏了!还我孩子!别碰我孙女!”
女儿在俩人的争夺中被拉来拉去,看看奶奶又看看几乎不认识了的妈妈,哇哇的就哭了。
奶奶拉着孩子,躲着她边跑边骂,她在后边拉扯着孩子,边哭边喊。
就这样拉拉扯扯、哭哭闹闹,从女儿的学校一直到奶奶家楼下。
她想带女儿回自己家,但是奶奶进了家门“嘭”一声将她关在了外面。
她在奶奶家门外哭了两个多小时,女儿在门内哭。可是奶奶就是不开门。还在门里不停地骂她“坏女人、跟人跑了、带坏了孩子”等刺耳的语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坏女人”,她一心想改变家里贫穷的状况,咬着牙流着泪,一个人独自离家,在外艰难谋生,被人轻贱、居无定所。她受过多少苦?她这么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凭啥说她“抛夫弃子跟人跑了?”
她砸门,喊孩子的名字,喊奶奶出来,她要问个明白。
她哭累了无力地瘫倒在奶奶家门外,怎么也想不明白奶奶会这么对待她。
正在她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熟悉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花儿姐姐(八)
胡杨接到老妈的电话,骑着自行车拼命跑回了老妈家。
踩着破旧、缺齿的楼梯转上二楼,他一眼就看到离家出走整整两年的丁佳媛哭倒在自己老妈家门口。
他跑上前扶起她,连哄带劝把她弄回了自己家。
丁佳媛蹲在地上死死拉住胡杨的手就是不走,哭喊着“带女儿一起回家”,可是门里的奶奶根本无动于衷。
回到那个破旧的小平房,丁佳媛站在门口,看着如此陌生的自己的家。
缺少女主人的家里到处显露着单身汉的特点。
屋里泛着一股子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