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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哈林、李可夫、拉狄克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人,就像是这些人还都活着一样,如说“让我们来听听拉狄克说什么”,“托洛茨基已经说了两年”,“加米涅夫所指的是”,“那么季诺维也夫怎么讲的呢?”,“这些事实季诺维也夫是知道的”,“布哈林又在说”当然,我们知道,斯大林的这些著作是在这些人像千百万其他的人一样还活着的时候写的。但是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斯大林却依然继续同被他下令处死和消灭的论敌争辩。斯大林所提出的论据,现在已是在同亡故者的影子交战,这些论据不单在科学上站不住脚,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带有污辱性。尽管书里面不断用黑体字印出“掌声转为欢呼声”、“掌声雷动”、“全体起立,向亲爱的领袖致敬”、“震耳欲聋的乌拉声!”——这就是有过的事,——现在却让人感觉到这本书本身就是从一场噩梦中来的。把自己的论敌消灭掉并且继续嘲弄死去的人,只有完全违背人类共同的道德准则的人才能干得出来。因此,甚至在斯大林的那些粗浅的通俗读物中见到的正确的论断,也不能不令人觉得是对死者进行的污辱。
第一部第三章 把列宁主义“通俗化”的人(2)
在斯大林准备用于讲课和以后用于发表的讲稿中,他还没有完全成为思想偏见的俘虏,这种思想偏见是他后来加紧培育起来的。比如说,不可能设想斯大林会在生命的末期写出他在1924年所写的论列宁的领导作风那样的东西。在20年代中期,他能够正确地断言,列宁主义的作风就在于把俄国人的革命胆略和美国人的求实精神结合起来。他写道:“美国人的求实精神是一种不可遏止的力量,它不知道而且不承认有什么阻碍,它以自己的求实的坚忍精神排除所有一切障碍,它一定要把已经开始的事情进行到底。”紓紝矠我想,如有谁在较晚一些时期公开说出斯大林如下这样一些话,像“俄国人的革命胆略和美国人的求实精神结合起来,就是党的工作和国家工作中的列宁主义的实质”紓紞矠,那么他就不得不对此痛苦地感到惋惜。在20年代,斯大林的思想虽然不够奔放和缺少光彩,但总还没有完全被好斗的教条主义紧紧地箍住。
在这里,正好可以谈一谈斯大林的知识结构,虽然这个问题我还要回过头来再说。这种结构是在宗教教条的哺育下,在革命斗争的实践中,在有选择地阅读科学共产主义创始人的著作的影响下形成的。可以断言,特别可以根据《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的“著名的”第四章断言,斯大林到底也没有弄清理论和方法的相互关系、客观和主观的相互联系、社会发展规律的实质。他说,自然界和社会中的一切事物都是由铁定的必然性所确定了的,这种论断就显然像是宿命论了,如他说:“社会主义制度是紧跟着资本主义制度而来的,就像白天紧跟着黑夜一样。”马克思主义理论是航船上的罗盘,航船一定会驶到彼岸,但有了罗盘行驶得会更快。斯大林嘲笑那些听从“理性要求”和“公共道德”的人,而歌颂同暴力搅和在一起的庸俗唯物主义。他自然会说,“苏联的社会主义国民经济是生产关系完全适合生产力性质的例子”紓紟矠他的论据,永远让人听起来要么像是肯定的断言,要么像是判决。
《简明教程》中阐述的全部历史,就是一些人一连串的胜利和另一些人一连串的失败,失败者是间谍、两面派、敌人和罪犯。斯大林把一切都放在公式的框框之内:生活中发生的一切都应当像他所阐发的理论那样。这恰好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谈到过的那种情况:这种态度会把思想导至“不符合实际的认识”。幸好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的命运最终没有被斯大林所支配。按照斯大林的逻辑,一切发生的事都是合理的:各国共产党的成长,这是肯定的;右倾的被粉碎,这是无疑的;社会民主党的“背叛”,这是自然的,等等。创造性、意志、幻想、思想上的果敢——这些在这一章里是根本没有地盘的。
斯大林的才智做了公式的俘虏。请大家自己作出判断:辩证法的3个基本特征,反对派集团发展的4个阶段,唯物主义的3个基本特征,红军的3个特点,机会主义的3个基本来源,等等。不错,为了教学目的这也许是不坏的。然而,对整个理论进行“清点”,然后把它归结为几个特征和特点、几个阶段和时期,这就会使社会科学变得贫乏,使世界观变为教条主义的世界观。
从某个时期以来,在斯大林的著作中开始出现宗教仪式的因素。在他的思维中很难看出有什么不同色彩、转变过程、保留条件、新颖的思想和出奇的东西。“领袖”的思想只能有一种解释:凡是出自他笔下的东西,都是对马克思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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