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停业,却不上门板,在玻璃窗上以各种国画对外贴挂,四扇玻璃窗内挂满了国画。人们走到这里,可以低头看鲜花,抬头看国画,这又是琉璃厂的“独一处”。其他字画店也有这种规矩,不营业却下板、室内挂画,可是它门面小,门前没有鲜花卖。
我们和荣宝斋中间仅隔三个门牌,相隔二十多米,称的起是老街坊。我少年时,对荣宝斋的经理王仁山,伙友柳、田二公(恕我一直未问其名,因为年岁相差很多),皆以先生称之。我上了中学,有时也去他们那里看看。因为都认识,他们很热情。以至这种亲热的老街坊的关系,一直延续到今天。有时我陪国外朋友逛琉璃厂,进了荣宝斋,虽然荣宝斋已经换了几代人,对我这个知底的老街坊照样非常热情,有求必应;甚至能进他们的贵宾接待院——就是原83号韩家宅子的中院,依然磨砖对缝、画栋雕梁,只是前院和大门道改建成了东店堂;正厅原来是“勾连搭”前后六间,现在把横竖的隔扇都拆了,成为一个60平方米的大厅,布置的很典雅,宽绰了,当然也不是原来的格局了。
老字号濒于危困 投巨资国家施援
荣宝斋的前身是松竹斋,创始于清康熙十一年(1672)。到乾隆时,已是较有影响的南纸店了。光绪二十年(1894)松竹斋的主人又开了荣宝斋,作为松竹斋的连号。两年后,荣宝斋增设了“帖套作”机构,成为自刻、自印、自销笺纸的南纸店,其产品优于同行,名声鹊起,也为后来的享名国内外的木刻水印艺术品奠定下基础。
古人过去用毛笔书写,一般用的是木版红色套印的毛边纸的八行信笺,直写,俗称“八行”。如果办什么事,有一封名人的“八行”荐书,等于今天高级领导一个批条、介绍信。这种八行毛笔信笺,今天仍然有卖的。有的人讲究,不愿使一般八行信笺的行货,而要求有自己专用的、甚至有一定装饰或堂号的信笺,包括有名中医的专用药方,这都要另行刻版专印,就需要使用帖套技术了。帖套,简言之,就是一种比较简单的木刻水印行业,印制信纸信封、请帖通告,不是用现代印刷的有色油墨,而是颜料有色水,用木版刷印。这是一种手工业作坊的生产。帖套作在琉璃厂很多,技术、制品当然有高低之分。
荣宝斋立号时,取“以文会友,荣名为宝”的雅意,请同治朝的状元陆润庠题写了“荣宝斋”的匾额,还有“蟠采”、“凝光”两块左右配匾,很风光的。现在这三块主配匾还悬挂在荣宝斋二层面街的翠檐下。据说,陆公题的配匾是四块共八个字,年代久远,现只悬挂了两块。这在原来的荣宝斋的老门面的照片上还可以看出来:正门上是主匾,另外四间门面上都挂有配匾,尽管看不清字迹,但四块配匾的挂法、规格都是一致的。请看在前一页刊出的另一张荣宝斋公私合营后侯恺、王仁山两位经理在店门前合影的老照片,显示的正门东侧的首块配匾露出的后一个字是“缛”,正门西侧的配匾的首字是“凝”,显系今存之“凝光”。这是与“缛”字匾相配的第二块。“蟠采”按尾字上仄下平的音序应是另一套的第三块;一头(即尾字是仄声“缛”的)一尾两块配匾迷失了或摒弃没有用。事情应发生在20世纪荣宝斋国营后大规模扩建时。现在悬挂的“蟠采”、“凝光”左右两配匾可能这不是原来的一套,按音节看是三、二块的另行搭配组合。
1900年,松竹斋歇业,全部业务转归荣宝斋继承。它从创号的第三年起,就自制信笺,到20世纪上半叶印制了大量的优秀笺纸,还受鲁迅、郑振铎委托,印制了《北平笺谱》;重刻印制了明代《十竹斋笺谱》,继承了传统的拱花、套色木刻技术。1928年前后,荣宝斋经营得法,事业一度发展很快,在上海、天津、南京、汉口、洛阳都开设了分店。
日本侵占我国大部国土后,资源匮乏,物价飞涨。日本投降后,紧接着又是三年解放战争,政治、经济更形混乱,琉璃厂的各行业大多趋向萧条,在战乱频仍时,谁又能关注文化事业的生存发展?到北京解放时,荣宝斋已经负债累累,难以维持,濒临破产。不得已只好卖房子还债。买主是北京师范大学。经理王仁山实不忍这已有300年历史、自己几十年付诸心血的文化老店一旦泯灭。就在签约前夕,他还在四处奔走,争取国家给予支持,借给适当资金,使荣宝斋这座文化老店能渡过难关保存下来。此事经出版总署立即报请政务院文教委员会,急事急办,很快得到批复:“为了扶助该店业务不致因经济困难而陷于停顿,以保存该店出版美术作品的特点而走向繁荣与专业化的道路”,决定由出版总署拨款旧人民币一亿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