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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也许不会。”他又看了看表。“让我赶快说完,好别站在这大太阳底下……不过还有个小故事你该听听,那会让你对事件事多点儿了解。”
“去年七月,也就是他死之前一个月,兰斯·德沃尔走到湖畔小店的邮寄柜台前面。他拿了个黄褐色的信封,不过寄之前他得先给卡拉·德辛查看里面装的东西。她说他手忙脚乱的,就像有个小小孩要照顾的爸爸们常常表现的那样。”
我点点头,心想瘦削、口吃的兰斯·德沃尔手忙脚乱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但我想象得出,那模样也是很温馨的。
“里头是一张他们在洛克的照相馆里拍的相片。那孩子的……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奇拉?”
“凯拉。”
“哦,这年头叫什么名字的人都有,不是吗?那上头凯拉坐在一张大皮椅子里,小鼻子上架了一副滑稽眼镜,正看着一张湖对面林子的航拍照片——总之是老头相中的某块地吧。卡拉说这孩子显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好像从没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多树。她说这孩子的样子调皮得不得了,她真这么说的。”
“调皮得像一只猫咪。”我咕哝了一声。
“这封信寄了挂号快件,收信人是加利福尼亚棕榈泉的麦克斯·德沃尔。”
“所以你猜想要么是老头心软了,想要一张他唯一的孙女的照片;要么是兰斯·德沃尔以为也许用一张照片能打动老头。”
比尔点了点头,显得很高兴,好像一个父亲看到儿子做对了一道颇有难度的算术题。“不知道有没有起到作用,”他说,“没时间多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兰斯买了一个小卫星天线,和你这儿的那架差不多。装天线那天来了场很大的风暴——冰雹、大风,湖岸上吹倒了许多树,天上打着闪电,风暴是快晚上的时候到的。兰斯下午就把天线架起来了,很安全,只是到了起风暴的时候,他想起管钳还留在房车的屋顶上,于是爬上去拿,生怕被雨打湿了生锈——”
“他被闪电打中了?天哪,比尔!”
“闪电,噢是,天过是打在路对面。要是你经过黄蜂山路和68号公路交汇的地方,就能看到那棵给打倒的树留下的树桩。闪电打中那棵树的时候兰斯正好从梯子上往下爬。要是你从来没有闪电刚好从头顶上划过的经历,你是不会知道那有多可怕的——就像你在开车,迎面过来一个喝醉的司机突然把车拐上你的车道,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又拐回了原来的车道——吓得你汗毛倒竖。那闪电打得你脊背发直像触电一样,耳朵嗡嗡响,空气都像烧焦了一样。兰斯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要是他在落地前还有什么想法的话,我敢打赌他以为自己真的给雷电打中了。倒霉的小伙子。他喜欢T镇,可他运气太糟了。”
“摔断了脖子?”
“是啊。外面雷声很响,玛蒂没有听见他摔下来,也没有听到他的叫声或别的动静。一两分钟后开始下冰雹,可他还没进来,她朝外面一看——他就躺在地上,眼睛瞪着满天的冰雹。”
比尔最后一次看了看手表,打开车门。“老头不愿意参加他们的婚礼,可他参加了儿子的葬礼,打那以后就再没离开过T镇。他不想和这年轻女人有什么关系。”
“可他想要那孩子。”我说。虽然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实,可说出来仍然心里一沉。别说出去,四日上午玛蒂曾对我说过,凯和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他快得手了吗?”
“如果这是一场赛跑,我得说他已经过了第三个弯道,快到冲刺的时候了。这个月底,也许下个月,卡斯特尔县高等法院有个听证会。到时候法官会决定是让她马上交出孩子,还是拖到秋天。我觉得怎么都一样,因为天底下唯一不会发生的事,就是把孩子判给母亲。怎么说那小女孩都要在加利福尼亚长大了。”
听他这么说我一阵心寒。
比尔坐到方向盘后面。“别理这事,迈克。”他说,“离玛蒂·德沃尔母女俩远点。要是法庭传唤你,让你讲讲星期六的事,多微笑,尽量少开口。”
“麦克斯·德沃尔指控她不适合抚养孩子?”
“是啊。”
“比尔,我见过那孩子,她很好。”
他又笑了,不过看得出他并不觉得好笑。“我想是吧,不过这并不重要。别掺和到他们的事情里,老伙计。我有责任提醒你;现在乔不在了,我猜我是这儿唯一关心你的人。”他关上卡车门,打开发动机,伸手去握排挡,突然又停住了,好像想起了什么。“有机会的话,你该找找那些猫头鹰。”
“什么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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