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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李敖就跟着数,数到三十多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开刀打开一看,盲肠已烂,割下后为了清脓,就插入了两根皮管,不能马上缝合伤口,而是每天换药引流,住院的另一个病人也是胸膜炎,每次换药都是大喊小叫,而李敖则很熬得起疼痛,拖了二十多天,才能下床,下床时腿软得已经走不动路了。
西医救了李敖一命,这深深地影响了他对中国医术的看法,并导致他成年后就医术发表了很多惊世骇俗的看法。李敖对中医持坚决否定的态度,甚至要求“废止中医”。他曾这样说过:“任何大脑清楚的人都会知道中医根本和正统医学相去十万八千里。在正统的科学医学面前,中医所用的‘术’是道道地地的‘邪术’,所有的‘方法’是名副其实的‘不正确方法’。”
他认为自己小时候的这条命就是西医救的,如果信中医,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个旷世奇才李敖了。
实际上在当时的李家,围绕着李敖的病是看中医还是西医的问题也有过激烈的斗争,听说要在肚子上开刀,李敖全家一致反对,爷爷、奶奶、姥姥等都坚信中医可以看好,为
什么要给西医动刀,大家七嘴八舌,使李敖的爸爸也很为难。幸亏关大夫说:“开个刀没关系,如果不是,缝起来就是了。”这才决定开刀。
李敖病好后,李敖的父亲高兴自己的正确决定,使李敖大病不死。李敖爷爷、奶奶对西医的高明也没有话说,但还是认为如果给中医看,照样看得好。
李敖后来为此感叹说:“可见中医观念的深入人心,真是病入膏盲了。这种观念,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李敖得盲肠炎时,还没有盘尼西林等名药,所以割盲肠要算大手术了。所以李敖一直很怀念这位名医关大夫。
与西医关大夫相对,李敖小时候还接触过一个中医大夫,而且对中医那一套做法很有体会。他后来回忆说:“我们的家庭医生也有一位中医,也住内务部街,叫周慕新……能说善道。我见过的中医都是能说会道的,中医要博取人们的信任,这是嘘头之一。中医看病外科全不行,内科又没有x光、心电图、听筒等器材,除了把脉,其他就全凭嘴巴看病了、所以嘴巴就是器材,不会吹是不行的。
“妈妈生下大姐、二姐、三姐后,怀了老四,全家一直盼望老四是个男的,结果又是女儿、全家失望。
“为了平息这一失望。四姐从小便女扮男装,剪光头发,身穿短裤,一派傻小子的模样。也许是衣冠易人,四姐的作风也全部男性化,顽皮异常。一天她在两个沙发中间荡秋千,不小心摔个倒栽葱,得了胸膜炎,昏迷不醒,西医都说有生命危险,最后德国医院的医生为她打了一针,说如果再没效、就没救了。回家以后,没有起色,只好准备后事。这时周慕新出现了,弄来蝎子、壁虎之类一大堆,熬了药,灌下去。到了半夜四姐神智逐渐恢复,周慕新坚持是他的草药功劳而非西医那一针的功劳。大家也就信他。
2.颠沛流离(4)
“不幸的是,四姐此后每次吃饭,嘴嚼一下东西,就一只眼睛睁大,一只眼睛不睁大,同她吃饭,看她眼睛与嘴巴同步动作,十分有趣。四姐人很漂亮——当然是不再剪光头发以后,眼睛也漂亮,只是吃饭时候别具只眼,此周慕新之遗爱也。”
1943年暑期将满,李敖即将随父母姐妹离开太原,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爸爸被捕了,而且几乎因此送命。
一天晚上,李敖和父母及二姐、六妹搭上自太原回北京的火车。小家伙们都很兴奋,因为爸爸平时太忙,很少和孩子们在一起,爸爸教书时有个绰号叫“李大下巴”,指他下巴大,也指他讲课有吸引力。爸爸讲的故事特别好听,在火车上可以一边听爸爸讲故事,一边吃着随身带的小零食,像山西无核葡萄、花色饼干、葡萄干和糖果等,别提多惬意了。但李敖和二姐在上车前却好象意识到要出什么事了,因为爸爸与前来送行的下属谈话的神气非常严肃,但孩子毕竟是孩子,谁也不会想到其他方面去。
火车离开太原后不久,就有个穿军装的日本人带着几个宪兵和翻译,与爸爸不断交谈,爸爸脸上丝毫没有笑容。只听爸爸问:“能否先将家眷送回北京?”但看样子被日本人拒绝了。最后爸爸对妈妈说:“我们要在下一站榆次下车。”外面正下大雨,当时以为火车要出轨才让大家下车。没想到在磅礴的大雨中下车的,除两个日本宪兵外,只有李敖一家人。一行人在泥泞昏暗的街道上艰难地向前走着。走在最前面的日本兵一只手拿着个纸灯笼,另一只牵着二姐的手;妈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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