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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那曲墨这番藏头露尾,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初九,你待会儿自己多警醒些。”
初九笑答:“我自然知道。”
门后坐着个年轻的门房,见他们来了,先知会旁边的仆从去里头通报,紧接着又弯着腰小跑过来,一脸谄笑道:“梅公子、初九道长,来,这边请。”
两人随他进去,方迈进门槛就见李双寒匆匆向他们走来,谨小慎微的五官盛满了喜气,几乎快要因承受不住而扭曲。李双寒在几步外站定拱手道:“梅兄、初兄,今日赏光至此,李某顿感蓬荜生辉。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如今你们这两尊大仙竟被我给请来了,这陋室宛如有兰馨蕙芳,令人精神一爽!”
梅尧君和初九看到是他,不禁大跌眼镜。梅尧君迟疑地问:“不是曲墨邀我等至此?”
李双寒说:“梅公子慧见,今日确实是曲楼主设的席。只是楼主方才在大厅里头料理一些杂事,不便前来相迎。”
两人点头,跟着他往大厅去。回廊绕着一个别致的院子,一泓曲水环抱着假山、亭阁,石缝里错落生着些杂花矮树,繁芜茂盛,一看便知多年未曾修剪。廊檐上悬挂风铃和纱灯,也是一派簇新,明显是刚换上去的,而回廊里立柱、栏杆上的红漆也剥落得不成样子。
此般新旧相杂,倒是像把一个久弃不用的宅子粗略地拾掇了一番,专程来招待他俩。
初九见惯破破烂烂的居所,尚无知觉。梅尧君却很是敏感,向李双寒问起:“这是你的宅子?”
李双寒开头一口一个“蓬荜”“陋室”,被问起来却说:“李某身无长物、四海为家,何尝有福消受这么好的宅子?这宅子自然是曲楼主的。”
“曲墨平日住这里?”
李双寒也爽快:“此处地处偏僻、荒草蔓生,久观之则有萧索难胜之感。观草木之凋敝,以知人事之无常,无不怀忧而心烦伤。久居则不宜,曲楼主平日住平昌县城里的曲宅。”
两人听李双寒说话颠三倒四前后相悖,对从他这里套出什么话已然是不抱希望。初九突然问:“李公子,昨日我们收到的那封请柬可是你所手著?”
李双寒羞赧道:“正是,鄙人拙章,让二位见笑了。”
两人了然地点头。
后来李双寒又说起今日之会,也有他极力促成之功。“梅兄和初兄虽与聚丰楼并无瓜葛,却在那沉檀宫的恶人面前极力护楼主幼子,得全其性命。上至楼主,下至楼中众人,无不对二位之大恩大德感怀至深。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而这救命之恩,自然不可一日稍忘。今晚只是略尽地主之谊,他日两位若是有难,聚丰楼定肝胆涂地在所不辞。”
初九却说他日的事现在怎么做得了准,指不定哪天就反目成仇刀剑相向,也倒是世间百态之常有。
李双寒却很讶然,他涨红了脸,五官都要扭曲作一团:“初兄这么说是不信我?”
初九说:“倒不是,只是……凡人说不清罢了。”
李双寒却说:“既诺之,必践之。旁人李某不敢说,但李某和李某的十四个兄弟绝对是言出必行之人!”
梅尧君在旁边看他俩海誓山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几乎要大声嚷道“曲断那小破孩是我的救的我救的”。然而终于勉强克制住了,却问李双寒:“你方才说那恶人是沉檀宫的,这沉檀宫我倒未曾听闻。”
李双寒说:“梅公子没听说过沉檀宫不足为奇。沉檀宫二十年前建立,几年之间将整个江湖搅得翻天覆地,武林一时人人自危。然而某日,不知何因沉檀宫竟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近些日子沉檀宫又开始蠢蠢欲动,打起聚丰楼的主意来了。唉,要我说,楼主本就不该去招惹那祸害……”说到此处,李双寒突然噤声,干咳两声,指着前方道,“那便是大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动干戈
两人察觉到他有所隐瞒,但也不便追问,于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灯火通明的大厅。
萧疏的草木笼着一片柔和的暖光,只需绕过廊角,下三步矮阶,再行十来步,便至大厅了。厅门口,是一位形貌壮伟、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身着墨色锦衣,负手而立,面容庄重肃穆;见他们来,也稍缓颜色,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算是欢迎——这自然就是聚丰楼楼主曲墨。
曲墨抱拳道:“梅公子,初九真人,久仰了。”
两人也回礼:“曲楼主久仰。”
曲墨点头,邀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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