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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转念不过瞬间,她卯足劲儿冲过去,在王大胖尚未回神之前,杠起膀子,一下子把他撞向路边。
王大胖踉跄了几步,“噗嗵”一声,撞到了路边的一个草垛上。
也不知是谁家的草垛,上面压着一层紫槐条。粗的细的都有,沤烂了,出来了筋性后,拿来编篓筐、农具,自用或者出售,都是极好的。
释然眼明手快地择了一根顺眼的,一使劲抽出来,手里面掂了掂轻重长短,深吸一口气。
而这时,那头畜牲的骚味儿已快要喷到面颊上了。
释然眯起眼,冲着眼前的那一片黑暗狠狠地甩出一鞭。
“啪!”
脆响过后,释然感到整只右手像被闪电击中了一半,麻酥酥、火辣辣地,险些就失手丢了槐条。
与其说那匹马吃了痛,倒不如说是吃了惊。狂奔的前蹄突然改变方向,竟是高高低抬起来,架势要上天一样。
随着它这个动作,颈项上的缰绳被高高地甩起来,不偏不倚擦过释然的脸庞。
没有被抽个正着,但是也被掠起来的劲风刮得面皮一阵刺痛。
释然下意识地抓住了那根绳子。
就好像随手抓住眼前飞过的树枝,以免被其伤到一般。
当她恍然意识到,抓住的是什么时,她的身子已经起了空。
冷汗霎时就湿了全身。
如果不想摔死,唯一的办法就是保证自己不落下去。
她张开双臂,试图圈住马脖子。双手落下去,才发觉自己失算了,她的臂展根本无法拢住粗大的马脖子。
电光火石的刹那,她变抱为抓,死死揪住了马鬃。同时,双腿紧紧夹住马背,以防被甩落下去。
她咬紧牙关,坚定一个信念:只要不掉下去,死磕到底,这匹疯马迟早是要停下来的。有本事就驼着她来个县城一日游,反正,只要前方不是悬崖,基本上就没什么值得好担心的。
耳边一片混乱,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
风声紧、风声利,迫得她睁不开眼,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初。
隐约听到熟悉的喊叫,充满惊恐。
那是母亲的,还有释容的。就连一向没个大声气的大姐,也反常地岔了声儿,哭得根本听不清在喊些什么。
像是天崩地裂了一般。
惊恐过后,便是叫人吃不消的辛苦。骑马一点也不舒服,上下颠得五脏六腑像是要变成糨糊。
这是谁的马?凡是配得起马的,都不是穷鬼。
讹!这次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竹杠。但前提必须是得能抱住小命。
县城一日免费游的想法完全不合乎现实,再跑下去,她真要给颠晕过去。
不行,必须让这匹疯马尽快停下来。
释然想到了自己片刻不离身的“三宝”之一:匕首。
她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摸到腰间,拔出锋利的匕首,朝着马顺手的地方猛戳下去。
血如泉涌,马痛长嘶。
鼻端袭来浓重的血腥味儿,唤醒了潜意识里的凶悍和快感。
再不停下,戳死你!
释然稍稍感到有些遗憾:真是可惜了这纯正的鲜血。要是拿盆子接了,结成个儿,加上粉条菜叶子能煮一大锅,足够一家子吃上一两天了。
“红豆!红豆!”
断喝的同时,狂躁的骏马被斜刺里抛过来的一根圆木绊倒。
释然感到一股大力从后方冲过来,整个人像是一枚楔子,“嗖”地迸射出去。
她知道坏了。
其实这个事情吧,不怕摔死,就怕摔残。残废了,全家都要受到拖累。届时自己想要自杀,怕是连药瓶子都拿不住;想要跳井,怕是连爬到井口的力气也没有。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不知道等会儿落下时,是头先着地,还是身子先着地。这个次序,直接决定着她的伤残或死亡的概率。
萧墙内外之第56回
不过,现实并没有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
她被人接住了!谢天谢地,她不用再纠结生死残疾问题了!
悲喜交加的她,朝着那个靠山蹭了蹭。
于是,她就被幽深的香气糊了一脸。
若隐若现的香气,沉心静气且又勾魂摄魄。
脸颊触到的丝滑感觉,明确无误地告诉她,那是丝绸的特质。
眼前是蜂花纹样的玉色衣襟,包着曲水暗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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