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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各位,等考过试我在一品香请客。”
“这不算什么,范公子给我们帮的忙已经够多了,这点回报是该做的。”
一名邻号考生这时已经大喊起来,“香!怎么那间号房里有香,我的怎么没有?”话音未落,就传来有人用力踢木板的声音。
“那是人家自己从家带的香,难道不许人家点?你要是想点,自己从家带,没事看别人有什么眼红,算什么君子!别乱嚷嚷,再乱喊把你送到监临那里,说你搅闹考场!”
傅亮一笑,“什么东西,也敢和范公子比么?这号是制军大人点过的,是贡院里最好的。那小号,雨号,屎号,肯定都不能给自己人用,范公子你看,那还有锦缎织的桌围子,这是给考官预备的,小的多拿了些出来,您且用着便是。”
雨号就是贡院里年久失修的号房,棚顶破漏下雨漏水,这个时节广州多雨,一旦雨水涔涔而下打湿墨卷,根本就没法继续应考。小号则是房间修的不合规制,受地形及整体布局限制,一部分号房不满足常规要求,广不容席,檐齐于眉,如果个子略高一些的人在里面伸展不开,没法按正常姿势书写,文墨上必然大受影响。至于屎号,则是紧靠着厕所,秋天味道上反,粪臭扑鼻,人不被熏的发昏就是好事,写文章就更谈不到。
长此以往,贡院里考生又有了迷信说法,认为这三种房实际受鬼神诅咒,被分到了这样的号房,就意味着肯定落榜。一旦分到那种地方,大多数考生的发挥都会受影响。
范进这房间不但没有以上问题,采光也是贡院里最好的,于地利二字,已经占到极处。傅亮小声道:“弟兄们都看好范公子这科中解元,那个什么林梦楚的潮州佬不是厉害么,我在他号房里放了只狐狸进去……到时候要是他叫出声来才好玩。”
“真有狐狸啊?万一出了事,可不得了,林家出过状元的,不是好欺负的角色。”
“那又怎样?谁能证明狐狸是我放进去的?大不了就是个清理不力,打几个人军棍,反正我不会挨板子。大家自己人么,互相帮手应该的。咱们广东书生在京里不值钱,若是有个解元名衔,再去考试就方便多了,所以我们肯定要行方便的。离发卷还有些时光,范公子尽管休息,养足精神好考试。”
眼下不是聊天的时候,范进也只点了点头,便自躺下休息,傅亮照顾了灯烛,打着躬退出。范进并不认为,一只狐狸真的能够放倒一个潮州才子,让自己成为解元。但是狐狸放在他的房间不是自己的房间,这便是人和。
由于一条鞭法,自己在广州的仇人不少,但是这两年经营,朋友同样也多。有人想要坏自己功名,就有人想要自己得功名,这场斗法,输赢谁又说的清楚?迷茫中,耳边响起一声声呐喊:“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这也是贡院规矩一部分,以半是祈祷半是妥协的方式,希望说服鬼魂只找仇人索命不要牵连无辜。出于对超自然领域的畏惧,虽然做了道场又请了关羽张飞来看场子,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两位汉朝武将就一定可以发挥作用把鬼魂被挡在外头。
陌生的环境,阴森恐怖的考场,再加上这种叫魂似的喊声,对于人的神经折磨不言而喻。大多数考生注定今晚无眠,明天早上的精神也就不会好。可对于经过尸山血海,乃至听着鬼哭狼号都能安然入梦的范进来说,这种小场面根本不足以撼动他的神经。比起战场来,这种环境却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不知过了多久,范进只听到几声凄厉的尖叫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他揉揉眼睛刚一坐起身,就听到一个男子在号房外大吼着,“小翠别怪我!是我娘,是我娘不让我娶你的!别找我……放过我啊!”
喊声与杂乱地脚步声渐渐远去。
傅亮走进来,尴尬一笑,“疯了。没办法,每次乡试都有人发疯,咱不能跟疯子一般见识,扰了范公子好梦,别见怪。”
“这不算什么,谁还能拦的住人发疯么。也是该醒了,准备着考试。”范进索性不睡,坐起身自干粮袋里拿了莲蓉饼吃,傅亮将一条湿毛巾送进来给他擦脸提神。看看四周,他微笑道:“人进了科场本来就有很大的压力,再用这种布置,发疯也是正常的,这贡院啊早晚得改一改。”
说到这里,他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健美的身体上,那一条条巨龙。她似乎说过,想要在贡院里做一回,以她的个性,这种环境只会觉得刺激,不会害怕。确实该考虑一下这个建议的可实施性……
傅亮在对面坐了下来“这人就是废物,让个死人就给吓住了!若是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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