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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失业,尤其女大学生,毕竟是令世人同情的。但天香这一个人物,其实并没有经历过多少择业的严酷无情的挫折啊!她也不过就是散发过一次小广告而已,那么一点点人生的“打击”都经受不了啦?娇气若此,今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呢?何况,她不是很快就被汤老板的什么“勺海房地产公司”聘了去吗?
当业务员就那么掉她的份儿了么?
半年来一项业务也没谈成,完全是他人和社会的过错和有眼无珠么?
为什么就不能虚心地向别人学习,让自己的人生从做一名业务员脚踏实地地开始呢?
有几多人的人生,该是一脚迈出大学校门便如鱼得水,亦步亦高呢?
她可不可以既在“勺海房地产公司”多多积累自己的从业能力,又洁身自爱,不那么快地和老板搞到发生肉体关系的地步呢?
我看是可以的。即使难,也大不了走人。既然从一开始就轻蔑着一位老板和他的公司,却还要在公司里争宠,争到和老板发生肉体关系的地步——这个人物年纪小小却是多么的病态呢?
她高傲的人生资本究竟是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中国正处在一个大学生就业问题越来越难的时期,一切迈出校门的学子,几乎都在不遗余力地表现自己的实际从业能力,证明自己是一个可以经过实践提高种种从业能力的人,为什么偏偏“天香”这一个人物,她就似乎理所当然地应该例外呢?
且看小说中的她,对于一切和她关系暧昧的男人,几乎只剩下了两个话题——钱;为我找一份好工作。
她以自我为中心;自恋;自赏;一次也没有证明过自己的任何一种从业能力;一方面自视清高,一方面自甘沦落,很快就掌握了一套套的同时与几个男人虚与委蛇并依赖他们而生存的智俐机巧……
什么样的工作才适合于她?对于她才算因人而用?
什么样的工作对于她又算是一份好工作呢?
而那些男人却莫名其妙地都很依恋她,赞美她,似乎离开了她就一天也活不下去……
他们不也是一些社会病人么?
以上,是我实在无法称道这一篇小说的理由。
尽管杨燕群曾是我的一名学生,而且曾是一名我特别欣赏过的学生。
我还是下了决心彻底否定她的这一部小说的。
不管她倾注了多少心血,是多么的期待着我的肯定。
但是,经过几天的沉思,几天的犹豫,我改变了决心——并愿意以这一篇文字为她的这一部小说作序。
她的这一部小说尚无名字——那么,我为她取一个名字,就是《中国病人》罢。
是的,在我看来,包括天香在内的小说中的男男女女,都显示出中国目前社会浮躁大背景之下的不同程度的心理病态。
像天香这样一个心理病态症状,毋庸置疑的面临就业困境的当代女大学生形象,我在其他小说中还未读到过。
既然我作为老师,笔下也曾写出过林林总总的病态人物,那么我缺少完全能说得通的理由彻底否定杨燕群的这一部小说的社会认识价值。
而且,她将这一部小说的社会认识价值,以她的最大的文学创作能力情节化、细节化和形象化了。在后一方面,我觉得她做得还颇为地道。
我相信——在现实生活中,“天香”这样的年纪轻轻的女性中国病人,确乎是存在的;汤老板、朱局长、李教授等等男性的中国病人,当然更是不在少数。
杨燕群以她的视角,向世人提供了一份中国当代社会的较少见的病历。
这部小说的社会认识价值大于它的文学意义。
我愿它是一面镜子。
一面检测某些病态社会心理的红外镜。
我愿许许多多读过它的人都舒一口气,说——幸而我活得和小说中那些人物不一样。
最后我要说的是,身为作家和大学老师——我曾期待杨燕群这一名曾经的学生的第一部小说是山乡里散发着未被污染的自然界之清馥气息的野花,而她让我看到的是某些热衷于新讽刺派画家笔下的《中国病人》……
既或如此,我也还是得扶她一把。
谁叫,她曾是我的一名学生呢?
。 想看书来
学子小说《女儿河》序
育伟:
我在外省看完了你的《女儿河》。
总的感觉是——很好,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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