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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破了点,和乞丐土匪的差距小了点嘛。也是,要穿这身回家,还不得让老妈盘问个三天三夜?还是先避一避,打理干净了再回家吧。老葛租的小房就在附近,先去他那里对付一晚。
老葛租住的地方是个三不管地带,位处城郊。原先是个小村子,赶上城市扩建,周围的地皮全盖了各种厂子,把小村子挤在里边成了个“城中村”。说是住在城里吧,村里的人还都是农村户口,也没设街道居委会什么的,还是村委管理。脑子活络的村人把自家的旧屋隔成十几个小间,弄成排屋出租给来城里打工的人,赚了租金自己到城里住。一间屋子也要租一百好几十一月,好在村子的旧屋又大又多,出租倒也成了一门来钱的好生意。
一来二去,村里外乡人越聚越多,本地的村民反而只剩几个老头老太还守着旧屋了。这种出租的屋子,一间屋里往往塞了好几户人家,又都是没什么钱的打工仔,人多又没人管,环境自然可想而知。
老葛租的屋子正好在一排旧屋的角落里,老头不在,夏天工地要加夜班赶工,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我从门外墙角的破瓦下边翻出钥匙,开门进了屋。
屋子里无比的逼窄拥挤,四平方都不到的地方挤下一张小床,床侧的墙上横着三块长长搁板,那是老葛从隔壁收破烂的陈三子那儿,花两块钱扒拉来的。上头放满了破旧的瓶罐,里面都是他自己做的腌萝卜什么的,一天三餐都在这里了。
站在屋子里转身都很难,我矮身坐到破木板钉成的板床上,从床底下拖出个大编织袋,老葛的衣服都放在这儿。翻了几下,从一堆破旧的衣服中间找出件发白的短袖衬衣,一条蓝布短裤,试了试,勉强能穿,赶紧拿它换下了我的乞丐衫。
折腾了这么久,按道理说应该是身心俱疲,只是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变异,让我上的疲惫远不及精神上的疲乏,甚至可以说全身没有一点酸痛劳累,这种疲惫的感觉纯粹是精神上的。从一心求活到受尽惊吓到总算逃脱生天,心理上的重压一旦释放,躺在床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是被开门声惊醒的,“吱呀”喑哑的门声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佝偻着站在门口的黑暗中。
“阿锐?”他试探着问,带着疲倦的沙哑。
“是我。”我眯了眯眼坐起身,给他挪出个坐位,“今天怎么这么晚?”
老葛坐下来,顺手拉亮了灯,“今天三十,赶了晚班发工钱。”三十号?我去五龙潭是二十七号,我竟然在洞里呆了三天三夜?掉下山谷的头一晚,还有记忆,掉到墓洞的那两个晚上我都是在昏迷中渡过的,完全没有记忆。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烦闷,不想了,我转身问老葛:“工钱给齐了没?”
他扯着嘴笑疲倦地笑了一下,“这个月的倒是给齐了,说是上边有文件,不能拖工钱。”
“那前几个月的呢?”
“说是晚些再给。”老葛从汗湿的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张黑乎乎的小单子,上边歪歪扭扭地记着几笔帐,“加起来一共有一千七百二十八块六,阿锐你有文化,帮我算下,对不?”
我捏着那张小纸条,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鼻子一酸,抬头对他说:“老葛,等我有了钱,我养你!”
他笑了,很是宽慰又有些无奈地说:“好。睡吧。”顺手拉灭了灯。
一觉醒来精神健旺,饿得不行,吃了十几个包子才勉强管够,把老葛吓了一跳,我自己也有些嘀咕,别不是外星蘑菇开始发芽了?
我赶着早班车回家。
街上行人不多,眼见我家那筒子楼就在面前了,心里一热,我加紧几步跑了过去。横地里突然蹿出辆小面的,直直地就冲上了人行道,“吱,砰!”尖锐的刹车声后是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我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就想着一条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撞死人啦!”“快快,快叫救护车。”“哎哟,人都飞起来了,真牛啊。”人声嘈杂,周围的街坊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很快把车祸现场围了起来。
“哎,开瓢了没?”“好象是老林家的小孩。”
“真怪了啊,都飞起来了,愣是没见血,叫122了没?”一大嗓门在我边上哇哇地喊,伸手来翻我的眼皮。难受,我使劲眨了下眼睛,我都牺牲了我,还让我死不瞑目啊!
周围突然一边寂静。
不对,我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脑袋,摸来了一手的灰,没血,一点不痛!我蹭一下坐直了身子。
周围的人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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