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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妇女,年龄约在34yo35岁之间,虽身着国服,眉宇间却透着倔强和自信。对于她的被捕判刑,她仍然不服,认为她受到的待遇是不公正的,丝毫不想取悦扣押她的人。同时,她还谈了自己对德国面临的问题以及阿登纳的亲美政策的看法。我们的人问她,是否愿意换个场合继续谈下去。她被释放后,两人再次在东柏林的华沙大桥上见面。她同意回到西德后向我们提供情报。我们给她起了个化名,叫莉迪亚。
令我们欣喜的是苏珊在波恩安了家,还办起了一家沙龙。一些知名人士常在这里聚会,讨论政治和文化。通过苏珊,我们得到了有关西德政治党派中一个极右组织的很有价值的情报。这个名叫救援自由的组织的头目是基督教民主联盟的一名政治家,叫巴泽尔。该组织通过海外人士插手东欧各国,并与奥匈帝国皇室的后代、政治上极为活跃的奥托·冯·哈布斯堡结成同盟。巴泽尔日后爬上了基督教民主联盟主席的宝座,并以此身份与勃兰特竞选总统。他坚决反对勃兰特试图给予东德外交承认的努力,令我们头疼不已。
苏珊被东德逮捕之前曾与任柏林市长的勃兰特热恋过。勃兰特给她写过不少情书。1961年议会竞选期间,勃兰特的政敌,包括施特劳斯向外界泄露了这批信件的内容。以前我们一直把施特劳斯视为敌视社会主义的狂徒。他在公开场合也是这样表现的。苏珊提供的情报促使我们第一次重新考虑对施特劳斯的这种成见。苏珊认为,施特劳斯是一个头脑清醒的现实主义者。她向外界透露施特劳斯和勃兰特约定在她家举行私下会晤时,顿时谣言四起。人们纷纷猜测有可能实现一个大联合,从而社会民主党人战后将首次进入政府。勃兰特在回忆录里证实确实会晤过施特劳斯,但未提会晤的地点以及他与苏珊的关系。
我常常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这位妇女偷偷溜到柏林与我们秘密接头,并向我们提供政治观点跟她更接近的组织和个人的情报。尤其是在此之前,东德曾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她逮捕下狱。她当然明白我们是干什么的。如果她是一名双重间谍的话,她会设法打听我们的情报活动。可她从未问过任何问题。她只收下我们为报销她的开支付给她的钱。除此之外,一分也不多要。为了给她去柏林找一个借口,她还编造出一个家住西柏林的女友。
1961年修建柏林墙后,这条极其宝贵的消息来源突然中断。当时有几个一直向我们提供情报的西德人切断了与我们的联系。她是其中之一。我觉得苏珊这个人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有迹象表明,她开始为西德情报机构工作,并同西德陆军少校扎格纳一起消失在远东。当初苏珊就是从他这里听到救援自由这个组织的名字的。在远东期间,扎格纳先后在几个国家担任西德武官。1968年时,苏珊已在一名叫朗格曼的西德间谍控制的情报网内做事。朗格曼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眼线,欧洲及远东都有他的人。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昔日曾帮过我们的苏珊摇身一变,竟成了西德联邦情报局驻香港站的站长,代号150。东京、马尼拉、雅加达和新加坡等地的情报分站均归她管。70年代我们搞到手的西德情报组织的档案材料里提到,她曾一次得到9.6万西德马克的报酬。由此推断,她该不是一般等闲之辈。1968年,克劳斯·金克尔当上西德情报组织的首脑后,面临的首要任务就是清除冒牌间谍,废止格伦的莽撞做法。尽管格伦之后又换了两任首脑,这种做法仍然十分普遍。苏珊离开了西德情报组织。据说她拿到30万西德马克,条件是不得透露联邦情报局插手西德政治的内情。从此她销声匿迹。直至今日,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对我仍是一个谜。
经过施泰因吕克一事的挫折,我悟出了一点:刺探联邦德国政治秘密的秘诀在于四处撒网,广开情报来源,对向我们提供情报的人,要让他们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右翼方面,我们同京特·格雷克建立了联系。他是一位爱国者,战前曾任国会议员,因反对希特勒坐过监狱。后来参加了1944年试图暗杀希特勒的密谋集团。格雷克的例子说明了为什么一些铁杆保守分子最终和我们站到了一起。他们反对阿登纳企图借美国产婆之手接生一个新德国的政策,与他势不两立。格雷克公开会见乌布利希,以表示他对阿登纳政策的不满。为此他被驱逐出阿登纳的政党。我们仍然与他保持往来,把他作为了解基督教民主联盟圈子内情况的一个重要消息来源。他提供了大量这方面的情报。
当格雷克的助手是英国情报部门的间谍的消息传出后,格雷克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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