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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一干不相关的下人后寸步不离守在言离忧床边,忧色更胜病色。
“这几日天气清朗,冬寒尽去,已是彻底的春季了,便是晚上行路也不至于感染风寒。之前给她探脉时隐隐觉得有些异常,似是突如其来的气虚,再看她睡时神情面色,除了有极重心事外大概还有些别的原因。”方田对两位声名在外的皇子还算尊敬,见温墨疏好像与言离忧关系匪浅,便把心底藏着的话小心道了出来。
方田言语间“别的原因”四字说得隐晦,温墨疏却听得出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短暂沉吟后仔细为言离忧盖好被子,微微扬了扬手,示意方田和温墨峥二人一同到卧房外的暖阁。
“想来方管判多少听闻些我与言姑娘的关系,如今她莫名发病,我急得很,还望方管判能把所知情况悉数告知,墨疏定感激不尽。”温墨疏并不避讳温墨峥,恭恭敬敬朝方田鞠了一躬。
方田忙扶住温墨疏:“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殿下贵为皇子,怎能向微臣施礼?再说治病救人是微臣分内之职,殿下有什么想了解的,微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饶是温墨峥秉性单纯,此时也听出一丝令人不悦的阴谋味道,连忙关上房门凑到温墨疏身边,好奇目光始终不离方田脸孔:“方管判,言姑娘到底是什么病?她平素身体康健,绝不会因为受了点儿风寒就病倒的。”
看温墨疏没有隐瞒温墨峥的意思,方田稍作迟疑后沉声道:“言医官脉相虚而不弱,面红而微凉,此乃气虚血实之状,与寻常风寒不同。通常来说这种症状多发于常年服沉气之药的病患身上,而普通人突然出现这般病症只有一种可能——”不安地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方田收回目光深吸口气,声音压得更低:“言医官多半是被人下了药,虽不至危及性命,却能教她短时间内虚如重病,这正是微臣不肯让内务府带她走的原因之一。”
温墨疏面上不动声色,藏在袖中的手却是微微一震。
言离忧本身精通医术,入宫后饮食起居也十分小心,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给她下毒并不容易,是什么人费尽心力下毒成功,却只使用了危害如此之轻的毒药呢?下毒者的目的不是害命,那又会是为了什么?
不等温墨疏发问,擅于查据断案的温墨峥已经迅速钻入思考之中,眉头紧拧:“方管判,言姑娘这病,是不是要昏睡上很多天?”
“是。”方田重重点头,“气虚则阴阳无律,阴阳无律则体弱恍惚。看言医官这病态,大概没个三五七日是清醒不来的。”
温墨峥似是早就猜到,托着腮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如果这时候内务府来提审言姑娘追查开错药方一事,言姑娘连辩解的可能都没有,以内务府一贯作风,只怕等言姑娘醒来时案子就已经拍板钉钉,再无申辩可能了。”
方田事先并没想到这么多,听温墨峥一说猛然顿悟其中关系,不禁倒吸口气,面色青灰难看:“倘若实情真如四皇子所说,微臣岂不是被人当棋子摆布着,由人戏耍般牵着鼻子走?真是……真是岂有此理!什么你争我夺的,就连御医馆也不得清静吗?!”
皇宫之中哪里不是藏污纳垢、阴谋重重?御医馆看似不起眼却牵动着宫中无数人生死,除了方田这般性情耿直之人,剩下的九成都是比寻常人更精明狡猾的老滑头。温墨疏对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习以为常,看方田气得脸色由青转紫,淡淡摇了摇头。
“方管判,这些推测暂时不要对外人提起,你也不必回御医馆找谁责问,之后行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该追查药方的事也好,为离忧诊病开药也罢,表现得越平常越好。”
“嗯,查明真相之前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温墨疏话音才落,温墨峥怕方田不懂似的又加以补充。
能在宫中为官多年不倒,方田也是有一定判断力和悟性的,听得两位皇子大有暗中追查之意便不再多嘴,只是有些话实在无法封堵心中,几经犹豫后还是忍不住发问:“二皇子与言医官……恕微臣直言,言医官之所以被疏远,一半原因在于上面有人不想让她好过,另一半原因则在于她的容貌——无论前朝后宫,对青莲王恨之入骨的人数不胜数,二皇子这般贴近言医官真的没关系吗?”
温墨疏浅笑,目光安宁柔和:“有什么关系呢?别人怎么说毫无意义,在我眼里,她与青莲王没有半点关系,我想娶她的心愿也没必要隐瞒,若是能让天下人都知道更好。”
温墨疏的语气清淡自然,可听在温墨峥的耳中总觉得针刺一般,倒是直率的方田长叹一声竖起拇指:“二皇子轻权势重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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