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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伸手放在案几上,道:“仙尊炼药之前,来问过朕,说炼药需要药引,而长公主是朕的女儿,没有朕的旨意,他如何敢拿长公主炼药?自然要征求朕的旨意,只是,朕怎能为了自己,就拿自己的女儿炼药?这些药丸,不过就是个空壳子,没甚用,丢了便好。”
魏西溏点头,“孩儿知道。孩儿不该迁怒仙尊……”
太上皇帝拉她的手:“池儿,父皇也想陪着你母后和你们一起老去。只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父皇不愿强活于世,还是拿了你皇姐的命来用,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
“若父皇今日离去,池儿可能答应朕,不得迁怒他人,善待有功之臣,除非他们犯下死罪,可能做到?”
魏西溏点头:“孩儿遵父皇旨意。”
太上皇帝点头,“如此甚好。”顿了顿,他又道:“父皇想见你母后和两位皇姐。”
魏西溏扭头吩咐:“把母后和两位皇姐请来。”又看了相卿一眼,“仙尊先回偏殿,朕答应过父皇的事,自会做到。”
相卿道:“遵旨。”说完他便退了下去。
魏西溏陪在腾王身边,不多时肖以柔便带着魏红衣和魏静思进了殿内,一脸焦急的看过来:“陛下!”
太上皇帝对她伸手,淡然一笑,道:“为夫如何为了自己活命,舍得委屈我们的青儿?”
肖以柔的眼泪夺眶而出,“陛下……”
他舍不得青儿,就意味着他只能舍弃自己。
“柔儿,若是你,你舍得吗?”他拉着她的手问。
肖以柔哭着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滚落。
“柔儿,你要长命百岁,为夫才肯安心!”他拉着肖以柔的手,把她的手放到魏西溏的掌心,道:“池儿,父皇把你母后交给你保护,日后,你定要敬她顺她,不叫她伤心,不让她担心,要让她活着的每一天,都要高兴,你可明白了吗?”
魏西溏点头,“孩儿明白,孩儿定会护母后周全,不让她伤心,不叫她担心,让她活着的每一日,都高兴。”
肖以柔已经哭的抬不起头,“陛下……”
他不撒手,只是道:“柔儿,为夫不能陪你走到底,只盼能替为夫的那份一起活下去。”说完这话,他又看向魏红衣和魏静思。
两个姑娘的眼睛早就红了,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她们才听到母后说父皇身中剧毒,无药可解。
魏红衣哭道:“父皇,你怎不早说?”
魏静思则是鼓着嘴,红着眼圈,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父皇。
太上皇帝看着把两个的拉到自己面前:“别跟父皇生气好不好?父皇不是存心想瞒你们。”
魏静思“哇”一声哭出来,嚷嚷道:“怎么不是想瞒?父皇就是存心的,我跟二姐姐刚刚知道,我好害怕,我不想要父皇离开我们……若是以后就剩母后和我们,别人欺负我们怎么办?父皇你不要离开,不要……哇哇哇……”
太上皇帝伸手,把她搂到自己怀里,“是父皇的不是,父皇不该瞒着你们,乖,我家静儿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哭的像小花猫一样?不哭,父皇道歉,静儿不要哭。”
魏红衣抽噎着,从另一侧抱着他的肩膀:“父皇,红儿也舍不得父皇……”
太上皇帝叹口气,拍着两个女儿的肩膀,“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魏西溏上前,伸手拉了拉她们两个:“下午就在父皇身边,跟父皇说说话。今日,”她顿了下才说:“是限日……”
魏静思呜咽的抬头,一边摸眼泪一边点头:“好。”
魏红衣伸手服了肖以柔过来,“母后坐,我们今日,就在这里陪父皇母后说话吧。”
自魏西溏登基以来的少有的事,一家聚在一起,什么事都不做,就是单纯的说话。
魏静思托着腮,趴在肖以柔的膝上,歪着脑袋给他们讲在大豫的趣事,气氛倒是温馨下来。
魏西溏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样的双亲,这样的家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离开,毫无办法。
她知道自己迁怒了相卿,可对他有恨也是真的。
毕竟,父皇一步步走到今日,确实是相卿导致,只是,她也没忘,若不是相卿,他又早已去了,绝然见不得母后,而这只怕会是他致死都未了的心愿。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亲人逝去更让人痛苦?
她坐在下首,仰头看着殿内四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