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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静思的调皮过往,每个人的脸色都带了笑,似乎真的忘了叫人伤心的离别。
魏静思突然掉头看着她道:“池儿,我在大豫的时候可高兴了,那里的人也很友善,听我们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不但不欺负人,对我们还十分照顾呢。对了,魏丁从那边娶了个娘子,还是母后保的媒……”
这是魏西溏哪里知道,只是笑了笑,道:“朕倒是初次听说。”
哪里还顾得到这些事?不过偶尔一听罢了。
日落西山,刑场的刑罚早已接受,被处凌迟之刑的高泽数度昏厥,偏孟大人请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也要把人救过来,还有九日凌迟,第一天怎么能死?
只是这些,魏西溏完全没有心思去管,一下午的时间,他们几乎就是围着那处宫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在练,那个靠着坐的男人脸色挂着笑,额头的汗却一点一点的沁出。
日落西山,药效已过,来自毒药的疼痛开始发作。
肖以柔握着他的手,说话的声音愈发的小,最后,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妾身要如何帮陛下,才能缓解陛下的疼痛?”
魏静思的声音小了下去,她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父皇,有些手足无措:“父皇,母后……”
魏西溏抬脚冲了出去,直接找到相卿,看着他道:“仙尊,给我一粒毒药!”
相卿看她一眼,随即跟小童吩咐:“把断魂取来。”
小童碰了一个小盒子出来,“仙尊。”
相卿伸手,打开那小盒子,取了一粒药递到她面前,“缓痛,继而长眠不醒。”
这或许是世上最不痛苦的毒药,在睡梦里死去。
魏西溏伸手接了过来,转身冲了出去。
太上皇帝被握着的手攥的愈发的紧,殿里的母女三人哭成一团,魏西溏跑了进来,魏静思回头迎向她,哭着说:“池儿,父皇他……”
魏西溏走过去,在他们面前站定,然后她摊开手,把掌心的药露出来:“此药服下,可缓解毒发之痛,陷入长眠,永不再醒。”
眼泪从肖以柔的脸上一滴一滴的滚下,一只手被他紧紧抓着,她腾出另一只手,捏住那药,慢慢的送入太上皇帝的嘴边,“臣妾望陛下记得今日之言,臣妾哪日老去,容颜不再两鬓白发后会去找陛下,望陛下不嫌弃臣妾……”
太上皇帝抓着她的手,颤抖着拉着她的手,送到自己嘴边,闭着眼亲了一口,然后就在她的手,把药吐进口中。
魏红衣突然哭起来:“父皇!”
魏静思看看魏西溏,又看看那药,哭着问:“那是什么药啊?为什么可以解痛,又不醒啊?”
服了药,他的疼痛便显得立刻有了环境,强打精神坐了起来,他扫视一眼殿里自己此生最亲近的人,似乎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他抬头,看着满脸泪痕的肖以柔,突然对她笑了笑,说:“柔儿,为夫……终于可以去见我们的青儿了……”
然后他的身体逐渐下滑,努力支撑着朝在榻上躺去,他对三个女儿伸手:“池儿,照顾母后和姐姐……”
他很快躺了下去,呼吸逐渐减弱,直至最后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拉着肖以柔的手没有还有意识的握着。
呼吸在减弱,他长长的,最后的吐出一口气,舍不得松开的手缓缓松开,然后,长眠不醒。
肖以柔睁着眼,眼泪滚滚而出,她拉着那只手,低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他还带着温度的掌心,说:“你们父皇,睡了!”
魏西溏直接跪了下来,她重重的磕头:“儿臣恭送父皇!”
魏静思“哇”一声哭了出来,跟在魏西溏直接跪了下来,魏红衣也跟着跪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德盛元年,太上皇帝驾崩,死于箭伤毒发,以正统帝君规模葬于咸陵,皇陵紧挨九华长公主的涓陵,追封谥号开明皇帝。
当天夜里,魏西溏命曹三丰前赶往南陵,给季统送了一封信,把皇太后和萧策活生生带回金州,要是捉不住这两人,他也不用回来了。
太上皇帝驾崩后,魏西溏休朝三日。金州城内外挂满白条,各家不得婚嫁宴客。
虽休朝不上,可政事还是要理的,魏西溏叫魏红衣和魏静思陪着自己母后,她却要处理政事。
魏西溏信守承诺,以一等功臣之名册封仙尊为尚书左相,进封安国候,赐国侯府。
这个在新帝登基以后就被消失不见的世外仙尊,终于再次重新出现在众臣面前,且一退世外仙尊之姿,正式入世,一出世便官拜左相,封王拜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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